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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我生生逼了回去。
苏然，你不能哭。
哭了，就输了。
我要回去问问顾聿白。
问问他，在这场骗局里，他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是无辜的受害者，还是……
从一开始，就是帮凶？
我连夜开车回到我们所在的城市。
当我推开别墅大门时，顾聿白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见我回来，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心中一片冰冷。
演戏演得还真像。
如果不是我知道了真相，恐怕真的会心软。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那份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甩在了他脸上。
“顾聿白，你不是想离婚吗？”
“我成全你。”
纸张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顾聿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不认识了？”我冷笑一声，“这可是你亲手签的字。”
“你不是早就想让我净身出户，好给你那位林小姐腾位置了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婚，我离。但财产，我们必须平分。否则，我就把你们那些恶心事全都捅出去，让你和你的小情人都身败名裂！”
我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利刃。
顾聿白的身形晃了晃，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伸手想来拉我，被我狠狠甩开。
“别碰我，我嫌脏。”
“苏然，你听我解释……”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解释？”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解释你是怎么在我们的纪念日陪她毕业？解释你是怎么把我的表戴在她身边的男人手上？还是解释你是怎么准备好离婚协议，只等我主动跳进陷阱？”
我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他只是死死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丝……绝望？
我懒得再跟他演戏。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我转身上楼，走进客房，反锁了房门。
我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
陈锋和林晚一定在我车上或者家里装了窃听器。
我刚才那番话，他们肯定都听到了。
他们会以为，我真的只是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蠢女人。
他们会放松警惕。
而这，就是我的机会。
顾聿白，你最好是无辜的。
否则，我连你一起毁掉。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下楼。
我能听见顾聿白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最后驱车离开。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走出了别墅。
民政局门口，顾聿白已经在了。
他一夜未睡，看起来憔悴不堪，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
看到我，他立刻迎了上来。
“然然，我们谈谈。”他拉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捏碎。
我用力挣脱。
“没什么好谈的，进去吧。”
“我不离！”他固执地挡在我面前，声音嘶哑，“我不会和你离婚！”
周围已经有人朝我们看来。
我皱起眉，压低声音：“顾聿”白，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就算我求你，别离，好不好？”
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冷漠，几乎是在恳求我。
我心头一震，几乎就要动摇。
可一想到那份离婚协议，那张婚纱照，我的心就再次硬如磐石。
“晚了。”
我绕开他，径直走进了民政局。
我知道，他在后面看着我，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我的后背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