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文学
一个专注的小说推荐网站

第3章

谕杳根本没心思去跟贺今赋争论什么,她大汗淋漓,面色苍白,扒着车门呕吐。

追上来的江坞越恨不得把贺今赋千刀万剐,他冲上前将谕杳抱起放进自己车内。

他给谕杳系上安全带,嘴里一直骂着贺今赋。他越想越气,摔上车门后走到贺今赋车前。“你滚下来!”

贺今赋握上方向盘,他嘴里还抽着烟,漫不经心的对江坞越说道:“让开。”

江坞越寸步不让,贺今赋轻踩油门,逼的他接连退步脚后跟抵到悬崖边上,他往后看去,又抬头直视车前玻璃后的人。

江坞越脸上的表情将内心的恐惧感暴露无遗,贺今赋认为这是自己胜利的标志,他吐了口烟,转动方向盘,和江坞越的车擦肩而过。

江坞越回到车上,他准备发动汽车回程,转眸去看谕杳时才发现谕杳昏了过去。

医生说是低血糖发作加上受了惊吓,需要住院观察一天。

江坞越没有打电话通知谕杳的父母,而是用她的手机给贺今赋发消息:【我今晚和江坞越在一起,不回家了。】

收到这条消息时,贺今赋还在另一条赛道上和人竞赛,消息提示音响起屏幕跟着亮起,他只是看了一眼,根本没去管消息是什么。

赛车结束才随意瞥了一眼。

鹿淼站在他身侧瞟到大概内容,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去开房了?”

贺今赋关了手机,扔到玻璃桌上,“不管。”他说完话就去摸烟和打火机。

谕杳出院之后就没和贺今赋见过面,学校里她躲在教室不出去,放假回家也总避开贺今赋。

贺今赋没有刻意见她的想法,他去酒馆练歌的次数变多了,听贺立山说他信用卡交到了一个女孩手里,有十几次的酒店消费记录还有无数次昂贵的化妆品、衣服首饰的购买账单。

林非爱笑着说:“谈恋爱了吧。”

贺立山摇了摇头,“绝对不是。”他话音落下离开饭桌去接了个电话,另头的人说了些什么,他皱起眉头,神情莫名的忧伤起来。

林非爱握住他的手腕,宽慰道:“是不是妈又出问题了?”

贺立山的母亲在美国养病,近几个月来每况愈下,这次医生打电话来又是噩耗。

医生希望贺立山到美国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贺立山思考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带着贺今赋、林非爱一起去美国。

谕杳本来是留在贺家由张姨照顾。但长达两个月的假期让她闲不住,她给林非爱打电话说自己回了风蒲台。

风蒲台是个很贫瘠的小县,治安不好,县内只有一所小学,连个正规医院也没有。

谕杳小的时候跟着姥姥挤在很小的居民楼里生活,十五岁家庭条件好转才被带到城里生活。

姥姥死后,风蒲台的家还留着,只是常年没人打理,破败不堪。

林非爱刚挂断谕杳的电话,贺今赋的电话又打进了贺立山的手机。

贺今赋在回B市的路上出了车祸,雨天路滑,山顶滑坡,巨石不仅拦截了他的去路还砸坏了他的车。

总而言之,贺今赋赶不上飞机去不了美国,他语气里听不出遗憾和失落,喉咙里夹着着细碎的笑意,是对坏了贺立山好事的庆祝。

贺立山让助理定位贺今赋所在的位置,他今天就是开私人飞机也要把贺今赋接到美国去。

助理说贺今赋在风蒲台,那里地形崎岖,搜救队很难在两个小时内赶到,当地的警力严重不足甚至没有像样的警车。“GulfstreamG700同样无法飞行。”

贺立山长舒一口气,“联系当地警署,调动雇佣兵,一小时之内我要知道贺今赋完好无损的离开事发地!”他挂断电话,耳边响起林非爱体贴安慰的声音。

“谕杳就在风蒲台,我让她跟着警察一起去或者在警局等贺今赋。”

柏油路被砸出一个巨洞,豁口处露出猩红色的粘土层。边上的护栏因为岩石的重压凹陷下去,经过狂风和震动的树木也摇摇欲坠,锈水从螺纹裂缝中渗出,在泥土地面上画出褐色脉络。

贺今赋站在离报废汽车几米远的地方抽烟,烟总一次又一次的被雨水浇灭,他耐着性子继续点火,直到整根烟湿透再也燃不起来。

贺今赋抓了把自己黏湿的额发,将它梳到脑门上面。

贺立山说谕杳会跟着警察一起来,贺今赋等了两个小时,最后只看见一个骑着摩托车赶来的警察。

到警局后警察给贺今赋整理了一张床,让他将就一晚。

警员摩挲着手,局促的解释道:“那个,少爷啊,你别嫌弃刚才贺总说的人也没来接你,我们也不能让你一直干等着是吧。”

床板很硬,被单有些脏旧,贺今赋一夜没睡好,顶着黑眼圈起床被警察带到来接人的谕杳面前。

谕杳上下打量几眼贺今赋。

贺今赋的头发杂乱,衣服上有几个破口,裤脚上沾着泥土。他阴沉着一张脸,不仅是失眠的缘故还有对跟前人浓厚的怨气。

走出警局,贺今赋才看清风蒲台的样貌。

风蒲台睡在山坳里,被四面青峦温柔地合拢着。山是嫩青的,连绵的脊线在天穹下起伏,县城就卧在谷底。灰瓦白墙在一片青中格外显眼。

阳光太刺眼,贺今赋低下眸子,他跟在谕杳身后走了一段路。直到居民楼上谕杳拿出钥匙开门,他才开口问道: “你报复我?”

从警局到居民楼一共用时不过十分钟,谕杳昨晚接到电话完全可以立刻赶过去。

她是故意的。

因为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过。

贺今赋以为谕杳会狡辩,她却很坦然的笑了笑,扬起头,模样有些俏皮, “对啊,报复还没结束。”

话音落下,房门被打开,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

贺今赋走进屋子,顺手把门带上,他环视一圈屋内,沙发加桌子就是客厅的全部家具,没有厨房,厨具都被摆在柜子上面。

谕杳从卧室里拿出套全新的被褥,她扔给贺今赋,“卧室是我的地盘,客厅的地板或者沙发你都可以睡。”

身份对换的太突然。

寄人篱下看眼色过日子的人变成了养尊处优的贺今赋。

贺今赋将被褥放下,他咬牙切齿,“浴室在哪?“

谕杳指向门外,“公共浴室,沐浴露洗发露自己去买。”她说这话的时表情幸灾乐祸,眼底掩藏不住的笑意。

她像是在嘲笑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贺今赋咽不下这口气,他几步上前摁住谕杳的肩膀把她往后推。

背部靠到冰冷坚硬的墙壁上,谕杳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贺今赋低头直视着她,眼里溢出恨意、厌恶,“你想死?“

谕杳舔了舔下唇,把脸偏向一边。“你该死。”

贺今赋松开一只掌箍她肩的手,抬手去抓她的脸,虎口抵住她的下颚,强硬地把她的脸转了过来,迫使她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商场在哪?”

开玩笑,这里穷乡僻壤有个商店就不错了,哪里来的大型商场。

“你松开我。”

贺今赋松手。随后,谕杳从卧室里拿出一瓶洗发露一瓶沐浴露,“少用点,这里没得卖。”

风蒲台的商店里卖的沐浴露都是杂牌,洗发露洗了会光头,谕杳来之前特意带足了洗漱用品,一个月指定够用,现在多来了一个人,她不知道够不够。

半小时后,房门被大力叩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不合身的短袖和短裤的贺今赋。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紧致,肩宽腰窄的身型凸显的淋漓尽致。

这是谕杳新买的衣服,借给他穿。

现在看来也没必要还了。

谕杳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在要笑出声的前一刻她转身离开去拿扫把继续扫地。

领口太紧,贺今赋被闷的难受,他扯了扯衣襟,最后实在受不了脱了衣服。短裤直接黏在大腿上,他脱不了,只能松裤腰带,“带我去买内裤。”

谕杳回过头,盯着赤裸上半身的贺今赋。她咽了口唾沫,“你要这样出门?”

贺今赋朝着衣服抬下巴,“紧死我了。”

这句话说出口他才发现不对劲。

他抬眼看向谕杳。谕杳穿着宽松的卫衣,能遮住部的牛仔短裤。

燥热的夏天,一男一女,独处一室,空间很小,几步路就能将对方压制。

谕杳没听出贺今赋的话有什么问题,她把清洁工具收起来,又在卧室里找了件比较大的衣服递给贺今赋。

贺今赋穿上后觉得比之前那件舒服点,但还是小。

谕杳到底有多瘦?

贺今赋忍不住想。

风蒲台很冷清,新修好的街道没几个行人,道边都是工厂、自建房,偶尔能看见几家规模小的饭店,县中的商店在人流量最大的车站附近。

谕杳要去菜市场买菜,只把贺今赋带到商店面前。“记得回家的路吗?迷路了我不管。”

贺今赋没回话,掀开塑料帘子走进商店

商店里只有一小部分卖衣服,其余是食品、生活用品。

贺今赋衣服堆里挑挑拣拣,得出一个结论,“这的人衣品真差。”他瞥眼另一个货架上挂的内裤,九块九二十条。穿了不会影响性功能吗?

买完东西到“家”,谕杳还没回来。

贺今赋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他打开窗透风,瞧见谕杳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他才离开窗边。

谕杳一只脚还没踏进家门,犬吠声忽然响起,纯黑色的小狗吐着舌头从她脚下溜开,仗着身子小钻进了室内。

谕杳把菜放到桌子上而后蹲下身去抱起小狗,她眼一斜,察觉到贺今赋的反常。

他似乎在紧张。

目不转睛的防备着她怀中的小狗。

贺今赋、怕狗?

谕杳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她抱着小狗故意靠近贺今赋。

贺今赋没有躲,装作面无表情,“滚。”

谕杳头一次厚脸皮,她提溜着小狗的双手去扒贺今赋的胳膊,“恶霸,这是你弟弟,你当哥哥了。”

恶霸是这是狗。恶霸的弟弟,是贺今赋,也狗。

贺今赋闷哼一声,“谕、杳。”他一字一顿像是在警告。

谕杳变本加厉把恶霸放到贺今赋身上,他身上的味道让恶霸很喜欢,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摇尾巴。

恶霸跳起来,两个爪子抓住贺今赋的衣袖,舔了舔他的胳膊。

谕杳盯着贺今赋吃瘪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

她玩够了准备抱走恶霸却发现贺今赋的胳膊上、脖子上出现了大片的红疹。

贺今赋呼吸急促起来,“我对狗毛过敏。”

县里没有卖治过敏药的医院,幸好谕杳对猫毛过敏提前备好了抗组胺药膏。她给贺今赋涂上药膏,“你怎么不早说?”

贺今赋不想和她争辩到底是她的错还是自己的错。他忍的难耐,眼眶净红,拽住谕杳拿药膏的手腕。

“那里、也痒,也他妈过敏了。”

谕杳手一顿,眼底的愧疚转为疑惑,“那个地方我能擦吗?你用脑子想想。”

“被你气昏头了。” 贺今赋抢过药膏,低下头单手解裤腰带。

谕杳抱起地上的恶霸,她转过身子朝卧室走去,“下次争取让你哭。”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