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还没开始做呢,不用想都知道定是丰盛的不行。
廖秀春不是小气人儿,公婆还在时,还未分家,她们三个妯娌相处得就不错,皆是有事就说,从不藏着掖着的性子。
小辈们也是如此,几个小伙子感情同亲兄弟那般深厚。
廖秀春没聊一会儿,便准备带着两儿媳回去准备,苗淑兰和周云花见了也商量着一块跟去。
“淑兰,你在这等会儿,我和芳子她们回去把肉拿来。”
“成,待会门口招呼我一声。”
苗淑兰目送二嫂离开,随后去灶屋里将准备好的肉和肠拎起,接着才找到儿媳叮嘱:“慧珍,娘先过去,等等到饭点了你再带着柔柔过来。”
“娘,我也搭把手去,家里这么多人呢,柔柔在家没事的。”崔慧珍见嫂子们和大娘都走了,就知道是要去大爷家里头准备。
“柔柔小,虽然这会子家里人多,但她都不熟悉,这才头回见,要是见不着熟人该害怕了。”
这时,回家拿肉的周云花在院门口叫了声,她家离得远,弟媳反倒离大嫂家近些。
“哎,来了。”
苗淑兰听着声,立马大声回应。
“就这么定了,待会儿慧珍你带着孩子们过来。”
崔慧珍还想着送送婆婆,但苗淑兰完全不给她机会,脚底生风地朝着门外走去。
另一边,邬承川正抱着闺女喂早饭。
奶奶苗淑兰一大早起来就把饺子给煮好了,年初一当然得吃饺子,昨天专门包多了些,就等着留到今早,一烫就能吃。
除了饺子,还给两个小家伙儿煮了两颗鸡蛋温着。
邬溦柔靠在父亲身上,一副吃饱喝足不愿挪动的姿态,崔慧珍撩开帘就见闺女这懒洋洋的小模样。
邬承川看到媳妇回来,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娘到大娘那帮忙备菜去了,前面我想去来着,娘没让。”
“过会儿,咱们得去族里头拜年,娘估计是怕人多,柔柔他们容易被吓到。”
邬家村,整个村子都是在同个族谱上,邻里之间都是亲戚,初一拜年这天更是尤为热闹。
过会儿便是要去给邬家几位长辈们拜年,他们的后代皆在当年打鬼子时牺牲了,家中已无人照料。
村里的每户人家都默契地互相照看着,邬家村也因为这个原因,在他们宁乡县也是挂上号的。
不过村里人并不在意这些,大家只知道那是他们邬家的孩子。
崔慧珍也是知道此事,当初她刚嫁到邬家时,过年同样去拜了趟年。
但邬溦柔不清楚。
她从渊夏而来,并不清楚华夏的历史发展,自然是不明白那十四年对华夏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忘却也不敢忘。
<虽然那是上世纪发生的事了,但身为华夏儿女的我们可记得清清楚楚。>
<代价实在太惨重了,没想到在这还能看到这段历史。>
<很正常啦,毕竟是在那个年代里的故事,而且现在才五五年,不对,是五六年,对他们来说只过了十一年。>
<活着的人永远只能停留在回忆里了吧。>
<虽然知道这是假的!可还是会忍不住流泪,那时候的华夏太难了。>
<说起来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有人能帮当时的华夏一把。>
<没办法啊,那也是各种因素造成的结果。>
<前面的我和你一样!明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还是会难受。>
<希望三年后人人都有饭可吃。>
这一刻,邬溦柔想要了解华夏这个国家历史的心情变得更加强烈,弹幕上的内容看得她些许有点不知所措。
十一年前发生了什么?
人人都有饭可吃,难道说这个国家也会跟渊夏一样经历饥荒吗!
很快新的弹幕开始刷新她的视野,但邬溦柔的思绪却停在了那几条弹幕中。
实在太过猝不及防,无法平静。
腕上的手镯宛若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一股淡淡的的暖流从手腕流向她的全身,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主人,有它在。
邬溦柔的变化很明显,整个人绷得很紧僵硬着,抱着闺女的崔慧珍以为孩子怎么了,“柔柔、柔柔?”
闺女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开始流泪,崔慧珍以为孩子难受得说不出话。
邬溦柔埋着头在妈妈的肩膀,小身体竟开始颤抖,随后猛然间吐了出来。
崔慧珍抱着闺女的手本能收紧,立马朝着丈夫跑去。
“承川!快去医院!”
–
宁乡县卫生院
“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起伏太大引起的呕吐、腹痛,多喂些温水喝,这两天注意点,让她好好休息。”
老中医收回自己把脉的手,也好奇这么点大的小团子,好端端的哪来的这么大情绪。
刚刚那位男同志抱着孩子进来后,立马一群乌泱泱的人就跟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是来闹事的。
他瞧着旁边站着的这群人,再加上这小姑娘身上穿着的,就明白也是个被家里人捧在手心的。
“大夫,我闺女没其它问题了吧!”邬承川的语气还是不放心。
“没有没有,好着呢。”
站在一旁的夫妻俩,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
“就是你们呐,平时要多关注一下孩子的情绪,要再这样下去,那可不行了啊。”
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起,崔慧珍立马应声说好,随即走到闺女面前,紧紧抱着。
“晚上有可能会有些发热,但没事,只要别捂着,用毛巾净湿温水给孩子擦拭身体,水也多喝些。”
邬承川在那仔细听着大夫的嘱咐。
而邬溦柔的心情很复杂,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家人的情绪,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前世的她是渊夏大祭司,守护渊夏是她的使命。而今生,自己已成了一个‘普通人’,原以为这辈子会平平淡淡地度过。
可在知道华夏也会经历跟渊夏一样的经历后,脑中就开始浮现出当年的画面挥之不去,人间炼狱便是如此吧。
穿书两年多,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之真。
自己又真的是在一个话本子里吗?
那些观众发的弹幕,是不是代表着他们也是华夏人,只是来自未来的华夏。
邬溦柔被无数个困惑围绕着,脑子晕乎乎的,而此刻的观众视角也开始一片模糊,让人看不清。
<诶,这怎么回事,视频画质这么糊?>
<Rc公司到底行不行啊。>
<估计真是因为人太多,怕生吓着了。>
<女鹅这是病了?该不会早上饺子吃太多吧。>
<那咱现在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