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树海分部深处，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中央，立着座巨大石质门框——规模大到能让卡车轻松穿过。门框表面覆着层肥皂泡似的能量薄膜，穿过它，就是真正的秘境。
“这层薄膜竟能完全阻隔没有灵窍的普通人，真是玄妙。”
自秘境降临以来，人类尝试过各种手段突破这层屏障，却均告失败。导弹轰击纹丝不动，重型机械亦难以撼动分毫。
曾有势力试图用水泥封堵，结果引动了秘境之门本身的能量，引发剧烈爆炸。
更棘手的是，秘境中不断滋生的境兽若置之不理，终将酿成大祸。几经博弈与磨合，才形成了如今人类与秘境共存的微妙格局。
“原理什么的，想不通就算了。”
“确实。”
在已知的数千种境兽中，小蛮墩这种无疑处于最底层。但绝不能因此掉以轻心——无论雌雄，它们的身体素质都远超普通成年男性，力量和速度皆是常人的数倍。
不过，它们终究只靠蛮力战斗，近乎赤身裸体，武器也只是粗劣的刀枪。
一旦开启灵窍，再配备正规的装备与战斗技巧，即便是女性也能从容应对。而对于陆沉舟这样早已超越常人界限的存在，甚至无需动用兵器。
“第五只。”能够真正伤害到境兽的，只有由秘境特殊材料打造的武器、特定技能，或是灵窍持有者本身。
同理，能抵御境兽攻击的，也仅限于秘境防具、特殊技能，或是灵窍者的肉身。即便是重型坦克，若被小蛮墩结结实实击中，也会当场报废。这也是为什么对抗境兽的专用装备，价格始终居高不下。
“去死！”
涂着攻防油膏的战术靴带风重踏而下，小蛮墩的头颅应声碎裂。虽然一小瓶油膏价格不菲，但若不用，这双靴子在攻击境兽时反而会损坏得更快。
“要是它们手里这些破烂刀剑能扒下来用就好了。”
“偶尔会掉落，不过品质也就跟训练用的木剑差不多。”
“那种破烂，毫无价值。”
“所以我早说了，让你直接买一套基础入门的就好了。选那种大众款的平价系列，就算配齐一整套也花不了你多少钱。”
“大众款？就是那种设计得跟老式练功服一样的？”
“那么老气的款式我可不要。身上这套定制的高端款，也才刚刚够看罢了。”
“光是这双手套就要十万块左右了。”
“真是烧钱。”
◇◇◇
“回旋踢！”
低喝声中，陆沉舟身形疾转，一记刁钻的回旋踢撕裂空气，精准命中第二十只小蛮墩的咽喉。如今扭断这些家伙的脖子，手感已和掐碎一块薄脆饼干无异。
单方面屠戮小蛮墩，实在无趣得令人发指。虐菜若能成才，早无敌于天下。真正的强者，需以强敌为磨刀石，于生死间突破。
“清理这些小怪，纯粹是浪费生命。”
“不过你这身手的底子，倒是越练越扎实了。”她瞥了陆沉舟一眼，淡淡点评。
“临床医学院护理专业？……你这种干净利落的杀人技，到底从哪儿学的？”
“七分靠天赋，三分是闲着无聊，搜罗各国格斗术的全息影像自学的。”
“这年头，自学都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怕。”
如今足不出户就能学各国搏击，甚至已有机构试验用脑机接口灌输战斗记忆；曾是天方夜谭的技术如今成日常，连月球生态改造计划都靠秘境资源支撑，秘境对人类文明的影响远超想象。
“往深处走吧。这里太无聊，我也想见识下你的真本事。”陆沉舟提议道。
他话音刚落，她却略显迟疑地沉吟起来。
“怎么，是有什么顾忌？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那倒不是——”简宁肩头微动，那柄等人高的巨镰便带着风声划出一道弧线，镰刃尖端轻巧地擦过旁边的岩壁，溅起一溜刺眼的火星，发出锐利的铮鸣。“——只是，你看，这种狭窄的地方，我这大家伙实在耍不开。”
“确实受限。技能的威力，需要开阔的空间才能完全展现。”
要说开阔地带，得是六层之后的树海区域。但那里古木参天，盘根错节，其实也并非理想的施展场地。既然如此……
“不如我们直接去到我上次到达的深度再开始？”
“哈？”她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你今天才第二次进秘境吧？之前最多下到第几层？”
通常新手需要有五十到一百小时的适应期，并被建议在五层以内活动。毕竟大多数秘境的前五层环境都相对稳定。陆沉舟上次连续探索了约五天，刚够上百小时的基准线。至于抵达的最深位置——
“第十三层。”
“…………哈啊？！”她倒抽一口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