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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死寂。
音乐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刺向我。
新娘姚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
“你……你说什么？”
台下的祁恒也彻底傻眼了，他冲上来想抢我的话筒，却被我一脚踹开。
冯院长气得脸都紫了，“保安！保安！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
几个保安立刻冲了上来。
我没有躲，而是举着话筒，看着台上同样震惊的新郎。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冰冷而清晰。
“你没听错。”
“被银环蛇咬伤，正在市一院抢救的病人，姚建国。”
“是你的父亲。”
“而你未来的丈夫，祁恒，为了报复你，把全城唯一一支救命血清，拉到了你的婚礼上。”
“他刚刚告诉我，他要用除颤仪，电击你的新郎，给你的婚礼助兴。”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祁恒那张由得意瞬间转为惊恐的脸。
最后，我的视线落回姚薇身上。
“现在，车就在外面，血清也在。”
“但司机不愿意走。”
“我的话就这么多，你父亲的命，现在在你手上。”
“或者说，在你未婚夫的膝盖上。”
说完，我扔掉话筒，在保安抓住我之前，转身冲出了酒店。
身后，是姚薇撕心裂肺的尖叫，和整个婚礼现场的巨大混乱。
我没有回头。
我冲到救护车旁，拉开车门，从里面抱出了那个装着血清的恒温箱。
祁恒和阮清已经完全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抱着箱子，站在酒店门口。
冷冷地看着从里面冲出来的，穿着婚纱、花容失色的姚薇，和她身边满脸怒火的新郎，以及面如死灰的冯院长。
我的手机响了。
是科室主任。
我按下免提。
主任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
“岑宓！病人心脏停跳了！我们正在做最后的心肺复苏！血清再不到，就……准备后事吧！”
“不！爸！”
姚薇发出一声惨叫，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婚纱散落一地，像一朵凋零的白玫瑰。
她身旁的新郎，那个被祁恒称为“小白脸”的男人，眼眶瞬间红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我面前。
“医生！求你！求你救救我岳父！”
他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砰，砰，砰。
声音沉闷，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宾客全都看傻了。
他们脸上的鄙夷和愤怒，变成了震惊和茫然。
刚才还在对我指指点点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
冯院长的脸，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侄子，又看了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祁恒，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救护车上，眼神空洞。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阮清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躲在祁恒身后，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