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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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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考核项目组规定,身体有残缺、隐伤等病状的人,无法参加考核。”

“这份考核申请单,从一开始提交上去就是无效的。”

“今天我到比试场来,只是因为欠领导的人情而已。”

我这番话冷静不已。

断臂之后,还能这样从容的展示出断臂,并为自己解释的场面。

显得格外的悲壮。

所有人都用着同情又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就连韦教授都被惊讶到了,不忍直视道,

“你、你应该早点说的!好好拆弹专家,你可是导师级别的,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组员也上前询问我,是不是半个月前的那次爆炸。

我淡定点头,

“对,之前我答应了领导要隐瞒自己的病情,今天这个情况逼不得已。”

李烽还不肯罢休,吵闹着非要把锅甩在我身上。

“就算你是断臂,也不能完全排除是你监管不利!”

“断臂……更加证明你是心理扭曲是暗害其他组员!”

他絮絮叨叨还在说着,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够了!李烽,都是凌霜几次为你担保,再三纵容了你!”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知道了,开除的通知明天就会下来,自己去收拾东西吧!”

领导疾步走到我面前,含泪道,

“小瑾,让你受委屈了,我本想着让这场比试能挽留下来你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没事,领导,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抓捕的人将李烽带走了。

李烽又哭又吼,求着凌霜救救自己。

可凌霜就如同一个失去理智的木偶一般,愣在原地。

像是经历了重大打击,面如土色。

直到听到我要走,愣神的凌霜才迟迟回过神来。

突然拦住我,继续用着震惊的眼神看着我的左手,

“是半个月前恐怖分子的那次袭击?那次的自制炸弹我看过,爆破力根本没有这么强!”

“夏瑾,你还在装!”

“你的手是你自己出意外弄断的,故意让我以为半个月的意外断掉,想换取我的同情是不是?”

纵然已经看到我的断臂了。

她第一反应却还是怀疑我的动机。

在她的心里,我就是个心机深沉,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但,我已经不想为自己辩解了。

这些年,我辩解的话说得够多了。

在她因为李烽,骂我靠近他是为了偷学自己的拆弹技术。

在每一次,因为提防而疏远我的时候。

家里那一排排保险箱,也在无形之中把我的心一点点封存锁了起来。

面对她,我无话可说。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让开。”

得到我这样的回答,或许她应该觉得解脱。

起码答案并非是一句笃定的指责。

可凌霜却觉得,她的心又闷又堵。

她分明知道那自制炸弹是带有欺骗性的。

表面看起来攻击小,实则威力无穷。

这个时候,她宁愿夏瑾的态度是愤懑的责怪自己。

他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情绪。

她突然有点慌乱了,拽着面前人另外一只胳膊,先发制人地逼问,

“不准走!夏瑾,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没有告诉我,有把我当做自己人吗?!”

“出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我离婚,其实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吧!”

我盯着她,只觉得疲惫,

“凌霜,放开吧,我很累了。”

组员都看不下去了,冲过来将她执拗的双手扯开,

“凌霜!夏老师住院这段时间你成天陪着李烽,都没去看过夏老师一眼!”

“你有什么资格说夏老师!对不起的那方,是你!”

凌霜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指尖发抖地指着众人,

“你们竟然都向着他说话!那是因为他总想偷学我的技术,我才防着他的!”

“有错也是他在先!”

在战区这么多年,我身处下位的感情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

被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成了对不起她凌霜的人。

大家都为我鸣不平,好多说着说着都激动的哭了。

“夏老师有什么错?他可是你丈夫,你拆弹技术都教给李烽了,却处处防着他。”

“我好多时候都替夏老师委屈,你凭什么因为夏老师爱你,就随意践踏他的真心?”

感情这事,永远是旁观者看得最清。

凌霜有几个时候被人指责过,更何况还是她的学生们。

她觉得颜面尽失,气得暴跳如雷,吼道,

“行,你们全部都帮着他说话是吧,我告诉你们,他辞职了,滚蛋了!”

“那你们全部都跟着他一起走吧!”

“反正你们都觉得是我不对,那我就做这个狠心无情的人,全部给我滚!”

她气冲冲转身就走。

只是步伐比平时慢了很多,像是在等人挽留。

领导缓和了气氛,解释她就是一时气头,不会真的让大家走。

又让大家和我道别,送我离开战区。

韦教授一直站在一旁,想过来和我说话,又端着架子不肯主动低头。

我知道他在等我,主动上前,

“韦教授,您有话要对我说?”

韦教授下巴一下就高昂了起来,板着教训的口吻,

“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不上报?本来还想借着这机会把你带去吃点苦头,谁让你当初拒绝我的。”

“搞得我像个恶人,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5.

我笑了出声。

韦教授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最记仇。

但珍惜人才的一颗心,却是真的。

看得出来,他对于我失去手臂这件事,颇为遗憾。

“教授,当年我没走是因为凌霜受伤了,我如果走了,这个战区被炸弹威胁的人就没有活路了。”

“请您理解我当时的难处,对于当年的拒绝,我郑重地和您道歉。”

这次到考核现场来,除了承领导的情之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猜到韦教授肯定会前来。

当年被他邀请时实在年轻,事情也处理不周到。

直接当着他学生的面子回拒了他的邀请,谁不觉得掉面子?

“临走之前,我希望把在拆弹组的一切恩怨都解开。”

韦教授泪目了,拍着我的肩膀,

“傻孩子,哪里有什么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珍惜你。”

“刚才也不是真心怀疑你,我是真的想把你带去国安部,逼着你做我的学生。”

我也笑了出来。

一切恩怨,了结在了这一刻。

离开战区后,我退居二线被分到了军校做讲师。

原来的拆弹课是一节水课,学生们不是逃课就是睡觉。

讲课之前,我把自己毕生所学的拆弹知识都整理了出来。

课上除了讲专业知识,还融合了我在战场上做拆弹的事例。

从最开始只有几个人认真听课,到越来越的人来听我的课。

比起在战区战火纷飞的日子,倒是清闲了不少。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快想不起来那些让我悲痛的夜晚了。

直到凌霜发来的那几条消息。

【听说你把毕业所学都交在课堂上了?夏瑾,你真不打算回来了?!】

【那可是你半辈子的心血,当初说过,除了彼此谁也不外传的!】

【别告诉我,你这样做,就是为了和我赌气!】

我看到这些消息,都无语笑了。

这个时候了,她还觉得我做的事情都是因为和她赌气。

我干脆不回复,直接把她拉黑处理。

没过几天,凌霜的身影出现在了学校。

看到她时,正好有几个学生从办公室出去,议论起我的手臂,

“夏老师哪里都好,就是是个残疾人。”

“之前他说他离过婚,这都快三十多了吧,他老婆不会是因为他的手甩了他的吧?”

凌霜忽然发怒,追着几个学生骂道,

“好好的大学生在背地里嚼什么舌根!他可是你们老师,没学过尊师重道吗?!”

“再敢多说他一句,我一定让你们校领导处分你!”

几个学生慌乱地道歉,她才满意离开。

我坐在位置上,被她注视着。

左手几次都举不起来杯子,又放下笔换成右手。

这么细小的动作,让她红了眼。

“你过得…….怎么是这种日子。”

她声音哽咽,突然就泪如决堤,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悲悯。

我淡然放下杯子,问她,

“你觉得我很可怜?”

她深埋下头,没有回答我这句话,只是眼泪不禁往下掉。

或许她还记得,我曾说过最讨厌别人觉得自己可怜。

所以她不忍心给出那个残忍的回答。

很久之后,她深吸了两口气,轻拉我袖子,

“老公,咱们不闹了,和好好不好?”

“自从知道你手臂受伤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活在内疚之中,我想补偿你。”

“你一个人不方便,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我轻轻地将手缩了回来,冷漠地拒绝,

“再怎么不方便,不也是你造成的吗?”

“凌霜,你还有什么脸来找我,去训斥我的学生?”

凌霜一下怔住了。

她以为时间长了,会让我冷静下来,认识到我们这段感情有多重要。

可是没想到,放久了,感情也变质了。

她清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有几分狠意划过。

她心底里突然没来由的慌了,道歉的话接踵而至,

“我真的不知道炸弹的危害这么大……”

“当时李烽又告诉我,都是因为你想抢他的位置,老公,对不起…….”

我看都不想看她,拿着教案起身,

“那么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我抢他位置了。”

或许是看到过我对着左臂发神,也看到过我生活中的处处不便。

凌霜愧疚更深了。

她没有离开学校,甚至告诉校方,想用学生的身份旁听我讲课。

我懒得管她,随便她折腾。

反正她也坚持不了多长一段时间。

谁知,她这么一呆就是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就连学生们都开始怀疑起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战区那边的领导也频频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让我劝凌霜回去。

“小瑾,我真的也是没办法了,打几次电话过去,她都说你不回来她也不回去。”

“你们俩这么一走战区再也没有任何专家了,光是这几个学生怎么能行?”

“你就当帮帮我忙,让她回来吧。”

我根本不想和凌霜有瓜葛。

只是把她微信拉了出来,转述了领导的话。

然后又接着拉黑了。

我以为凌霜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第二天还是在学校看到了她。

她还去和校方提议,想要我和她一起演讲。

这样就能激起大家对拆弹知识的兴趣,能学习的方面也更加全面。

校方当然乐此不彼,直接答应了。

6.

我就这样和凌霜一起,被塞上了台上。

她在台上兴致冲冲,讲着我和她在战区遇到的例子。

说了很多年轻时候,我们两个互相救援、熬过困难的时候。

台下的学生们听得激动,话题也更加开放了,

“夏老师,凌老师,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这段时间凌老师一直在陪着夏老师上课,不会是对夏老师有意思吧?!”

“我还好几次看到凌老师用着无比深情的眼神望着夏老师呢!”

莫名而来的打趣声,我只觉得烦躁。

拿起话筒,严肃道,

“大家不提问课程之外的事情…….”

话没说完,凌霜先行打断了我的话,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我和夏老师是对方很重要的人,但是现在有些误会。”

“我正在用全力去弥补,我也希望夏老师能给我这个机会。”

台下的声音起哄声更加大了,学生一下被勾起了八卦的心思。

“凌老师不会就是夏老师那个前妻吧!你这次到学校来,是特地来追求夏老师的?”

凌霜笑眼盈盈,刚想点头承认。

我夺过话筒,厉声道,

“我和凌老师只是搭档关系,并且也只做过一年的搭档,并没有很熟。”

“和课堂无关的话题,大家不要在继续提问了。”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没人再提问过我和凌霜的感情问题。

凌霜演讲的热情也骤然下降,直到学生们散场,终于不在压抑情绪。

眼眶刷一下就红了,对我质问,

“为什么要骗大家?难道我们的关系让你觉得很丢人?”

“还是…….这个学校有了让人心仪的对象,你是为了给对方留下可以接近的暗示?”

她语气小心翼翼,带着几分受伤。

我全然不想理会,拿着书就走。

她却追上来,不依不饶地追问,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阿瑾,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我们从大学到现在,整整十二年的感情,你说忘就能忘得了吗?”

“我不相信!阿瑾,我不相信你忘得了我!”

啪一声。

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凌霜的脸上。

看向她的眼神,冷漠中折射着恨意,

“就算我忘不掉了,那也是因为恨!”

“凌霜,你把我害成今天这步田地,凭什么还舔着脸对我死缠烂打?”

每说一句话,我对她紧逼一分。

她双眼含着泪珠,小声消气地为自己开脱,

“我不是有意的,阿瑾,当初我们之间都是有误会在。”

“何况我已经决定了,从今之后会好好弥补你,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

“难道……你想要我活在愧疚中一辈子你才满意?”

她始终改不掉在感情中上位的身份。

所以会逼问,会用着自己的感受来要挟对方。

因为她用这样的方式得逞了太多次。

就认为我一定还会像以前那样迁就她。

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

我拆下自己的假肢,将那段突兀的断臂展示在她的眼前,句句泣血,

“我被绑上炸弹那天,你看不见炸弹吗?你不知道恐怖分子的手段有多凶残吗?!”

“你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故意不解开炸弹!”

“是因为你担心我偷学、超过你的地位吗?!凌霜,根本不是,是你的心早就偏向李烽了!”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

最后一句话,像是抽离了我所有的力气。

面对这段感情,我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挽留或是折腾。

就这样,淡漠的,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反观凌霜,捂着眼不忍心看我的断臂,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情绪激动。

疯狂摇着头,哭着说,

“不是的,如果不在意你,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我只是想我们夫妻之间有一些界限,工作上的事情和感情分开一些,你以前不也常说要公事公办吗?”

“我现在后悔了,所有炸弹的技术我都愿意教你,你重新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再多的解释却也无济于事。

我摇着头,转身离开,

“你走吧,我不想在学校再看到你。”

7.

凌霜没有再学校出现过,关于我和她在学校传出的那些流言,也随着时间消散。

我又继续自己的生活,和从前一个人的日子,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阴雨天的时候,断臂总会隐隐作痛。

来提醒着我,当初那些事情确实发生过。

医务室的张老师找到我,问起我手臂的问题,

“夏老师,最近天气总不好,你的手肯定也不好受吧。”

“我认识一个骨科专家,要不然你去看看,说不定对方会有技术修复你的断臂,这可是难得挂上号的。”

接过那张名片,我道了谢。

这位骨科专家的确是非常出名的医生。

当初在战场时,也是他坐着直升机前来为我们医治。

听说连上面聘请他也是得开除非常高的价格。

张医生为什么会卖给我这个人情,我不想细想。

近来阴雨连绵,断臂位置的确疼得厉害。

我去医院做了检查。

刚从检查室出来,就听到了凌霜熟悉的声音。

“医生,他的手还有救吗?这次请您来,我就是想让您看看他有没有机会恢复这肢,有没有办法接一只真臂上去?”

“他可是拆弹届的专家,没有他战区是不行的,求求你救救他!”

她哭着,差点给医生跪下了。

医生连忙将她扶起,凝重的表情表明了病情不太乐观。

“小凌,你这次用了所有功勋让上面来请我,这忙我肯定得帮。”

“但是他手臂这情况……恢复的可能性太小了,你也知道炸弹对人的损伤有多大。”

原来这个机会是凌霜动用功勋给我求来的。

多可笑,曾经我求她用功勋换我们搭档的机会。

她严词拒绝。

并说功勋是她的荣耀,一分都不会动用。

现在我不需要了,她却掏空心思来对我。

我直接进入问诊间,打断了两人的话,

“医生,麻烦您给我开点止痛片就行,其他不用来。”

上次被赶走之后,凌霜在我面前已经不敢在用命令道口吻说话了。

低声下气地拉着我袖子,

“阿瑾,好歹让医生为你看看吧,这个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你的手现在还痛吗?让我去你家照顾你好不好?”

“止痛片要少吃,对你身体不好,医生肯定有办法的!”

我看得出来,医生也很为难,只是没法说出实话打击她。

于是,我主动地打断了她的幻想,

“有什么办法?截肢那天,医生做了再三的考量才动的手术。”

“凌霜,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医生也无奈,实话告诉她已经治不好了。

凌霜像是疯了一般,拽着我的走,还大骂医生,

“你医术不好就别乱说话!我后悔请你过来了!”

“阿瑾的手肯定有办法治好的,一定可以!”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其他医生,阿瑾,成为拆弹专家你是的梦想,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我的理智显得她更加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够了,凌霜,自我感动有意思吗?”

她愣住,双眼通红地看着我,哽咽到不能自己,

“我没有…….阿瑾,我是真的想弥补你。”

我冷冷看向她,一字一句拆穿了她的话,

“我有说过要你的弥补吗?你让我来看医生我就得来,让我治好自己的手回战区,我就得回?”

“凌霜,从始至终你问过我一句吗?”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要你滚出我的生活!”

我转身就走,她想要挽留,从后背拥住我。

却被我一寸寸将手扯开,分开了距离。

学校放假了,我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断臂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爸妈,当他们看到我手的时候,哭了好长一段时间。

关于我和凌霜的事情,我也如实相告。

爸妈没说什么,只是问我,一个人是不是特别不方便。

没过今天,家门就被亲戚邻居踏破了。

争先恐后想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小瑾可是我们十里八方的高材生,身体上有点小问题有什么影响的?”

“我这好几个小姑娘,可是年轻的时候就暗恋他,知道他结婚后还难过呢。”

“要不这样,看你哪天有时间,我给你安排一下见面。”

大家热情难耐,我不好推脱便去见了一下。

本来是抱着应付的态度,没想到对方也是教师,我和她还聊得很投缘。

没过多久,我们就确认的关系。

双方家长没有催促,就去领了证。

在家里办了酒席,宴请了双方的父母。

结婚之后,我就和学校多请来几天的假期在家陪老婆。

凌霜联系不到我,去学校打听到这个消息时,跑到了我老家来。

在大街上对视上那一眼时,她要冲上来的脚步突然顿时。

视线定格在我和老婆紧拉的双手上。

定了多久,她眼眶湿润,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当做没看见她,带着老婆进了商场。

那天回家,我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祝你幸福。】

还有一笔转账。

很大的金额。

不用打听我也知道是谁。

这信息我没有回复,钱也没有动。

时间过得很快,再次听到凌霜的消息已经是三年之后了。

她在战场上光荣牺牲了。

又是一个阴雨天,我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

不知不觉中,断臂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了。

那些曾让我心痛、彻夜难眠的过去,也在我生命中渐渐被磨去。

终究化为平淡。

妻子为我披上了一件外套,轻声唤我该回家过年了。

我笑着拉住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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