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完液已是晌午。
陈韫言单手抱着希希,另只手里提着宋音音的挎包和罐头。
宋音音跟在他身后,一家人走到路边。
周越开着车过来。
“团长,嫂子,上车!”
陈韫言空出一根手指,将车门拉开。
把希希放进车里,他绕过车尾小跑到另一侧。
宋音音刚好走过来。
陈韫言将车门打开,手搭在车门上。
“你和希希坐后面。”
他们开的是辆军用吉普车,车很高,宋音音拉着扶手略显吃力地爬上去。
陈韫言的手停在她后腰处,看着她有惊无险地爬上去,才放心地把手收回来,“我们先去吃饭。”
鼻尖萦绕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像傲立雪原之上的青松,清洌又稳重。
宋音音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好意思地同他错开视线,盯着他搭在车门上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还怪贴心的。
陈韫言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关闭车门坐上副驾驶。
那股好闻的气息散去,宋音音终于敢大口地呼吸,她靠着背椅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街景。
陈韫言出现的很突然。
上午在医院,她大脑始终混乱。
知道陈韫言就是希希爸爸的那刻,她先是委屈和愤怒,随后,自己竟然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依赖感。
趴在他怀里哭的那会儿,她就没想明白。
从她的感觉来看,她并不抗拒他。
可为什么陈韫言总是欲言又止?望着自己的眸子总是带着试探,好像她下一刻就会爆发胡闹。
面对希希,他眼里的愧疚更浓郁。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把她和希希放在老家受苦呢?
“嫂子,我们到了。”
周越愉快的声音从前面响起。
宋音音骤然回神,视线和前座的陈韫言相碰。
周越已经抱着希希下车。
陈韫言收起视线内的复杂情绪,跳下车帮宋音音开车门。
宋音音也学着他的样子往下跳。
但是她忽略了自己还病着,腿脚都是发软的,身形趔趄着往下扑。
“小心!”
陈韫言伸出有力的臂膀,轻而易举揽住她的纤细的腰肢,语气焦急:“有没有磕到哪里?”
宋音音红着耳尖推开他。
“我没事。”
说完就往前跑。
陈韫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耳尖,嘴角噙着笑跟了上去。
宋音音只觉得丢脸,跑进国营饭店后脸颊的燥热才慢慢地散去。
周越抱着希希,两人指着小黑板嘀嘀咕咕,见宋音音也进来,周越急忙问:“嫂子,你快来看希希都能吃啥,我不敢胡乱点。”
小黑板上写着今日能做的饭菜。
从哈市开始,宋音音就明显感觉到,越往雪山下的草原走,这里的生活习俗就和沪市还有槐县有些天差地别。
槐县更多是面食,和沪市差距虽然大,但那两天她还能适应。
从哈市一路走来,这里的肉更偏向于牛羊肉,就连另外两地少见的奶制品也很多。
望着小黑板,宋音音也犯难。
陈韫言推门进来。
宋音音顿时像看见救星,把位置让给陈韫言。
她笑得时候脸颊带着浅浅的梨涡,晶亮的黑眸滴溜溜地转着,一颦一笑都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憨与灵动,好看的让他想把人藏起来。
陈韫言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去找位置坐,我来点。”
周越闻着店里的饭香,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闻言还是乖乖领着她们去找位置坐。
团长好,跟着他从来不会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