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哥俩又在傻柱家闲扯了一会儿。
等回到后院刘家时,已经晚上八九点钟了。
院里静悄悄的,各家各户的灯基本都熄了,这年头没什么夜生活,大家都歇得早。
哥俩也没弄出多大动静,摸黑回到自己那间小屋,窸窸窣窣地躺下睡了。
……
第二天一早,刘光天是被一阵嘹亮的广播声给吵醒的。
这声音是从南锣鼓巷巷口挂着的大喇叭传来的。
这年头通讯基本靠吼,电视机是稀罕物,街道办有什么政策要宣传、开会通知,或者单纯到了整点报个时,都靠这大喇叭。
毕竟手表也不是家家都有的贵重物品,这大喇叭也算给街坊四邻提供了不少方便。
昨晚睡得早,刘光天醒来倒也不觉得困。
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查看今天系统刷新的情报和物资。
意念一动,那半透明的虚拟面板就浮现在眼前。
果然,上面有两条新的信息:
【今日情报已更新】
【刘光奇谎称需向家里要240元钱,用于打点工作分配关系,实则打算用这笔钱购买一块上海牌手表。】
“呵。”
看到这条情报,刘光天心里一阵无语。
这都刷新的什么鸡毛情报?
刘光奇干这种事,还用得着情报?
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
看来这情报系统确实是随机刷新,虽然都跟自己身边的人有点关联,但这有用没用的,实在得打个大问号。
他懒得琢磨,赶紧看向物资栏。
【今日物资已刷新:鸡蛋30个。秒杀价:0.01元。】
看到这个,刘光天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啥情报都是虚的,填饱肚子才是实实在在的大事!
昨天的土豆加上今天的鸡蛋,起码在吃食上多了点保障。
他麻利地花一分钱秒杀了那30克鸡蛋,看着它存入系统空间,这才退出了面板。
这时,旁边的刘光福也醒了,揉着眼睛嘟囔:
“二哥,你尿不急吗?咱俩一块儿去解决了?”
憋了一宿,确实有点急。
但刘光天一想起四合院那个公共旱厕的景象和味道,就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太恶心了。
他宁愿再憋一会儿。
忽然,他想起刚才那条情报,便对刘光福说:
“光福,二哥跟你打个赌,我猜刘光奇今天肯定会向家里要钱,你信不信?”
刘光福一脸理所当然:“这有啥好赌的?他哪次回来不要钱?我信啊!”
刘光天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那如果我还能准确说出他今天要多少钱,用的什么借口,实际上又想拿这钱去干嘛,你信不信?”
“嗯?”刘光福一下子来了精神,不服气道:
“二哥,你就吹吧!要钱我信,但你要连数儿、借口、干啥都能蒙对?我不信你有这么神!”
“成啊!”刘光天乐了:
“那咱俩就打这个赌!赌注是啥我还没想好,但我可以先告诉你。”
“待会儿你就看你二哥有多神就完事儿了。”
“行!你说,我听着!”刘光福凑近了些。
刘光天压低声音:
“我猜,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刘光奇指定会向刘海忠要240块钱。”
“借口嘛,肯定是说他工作分配需要打点关系,实际上……”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这家伙是想拿这240块钱,去给自己买块上海牌手表充门面!”
刘光福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二哥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一时间有点将信将疑。
不过他还是觉得二哥有点吹牛,反正等会儿吃早饭就见分晓了。
又憋了一会儿,刘光天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苦着脸对光福说:
“走!光伏,上厕所去!憋不住了!”
哥俩这才磨磨蹭蹭地穿上衣服,趿拉着鞋,朝着院外那条巷子尽头、气味浓郁的公共旱厕走去。
刘光天几乎是捏着鼻子,以最快速度从那臭气熏天、苍蝇乱飞的地方冲出来的。
他暗下决心,以后除非万不得已,宁可跑远点找个僻静地方解决,也绝不轻易踏足这“五谷轮回之所”,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上完厕所,回家简单洗漱了一下。
二大妈周淑芬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哥俩很自觉地坐到桌旁。
早饭依旧是掺了大量杂粮、麸皮甚至可能还有点野菜根磨碎后蒸出来的饼子,喇嗓子,管饱不管好。
每人面前还有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桌上的气氛有些凝滞,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经过昨天那场大战,家里的空气都像是结了冰。
刘海中沉着脸,显然余怒未消,但既然他不同意分家,刘光天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下开吃。
反正你不分家,我就吃家里的。
但他打定主意,要是刘海中再敢明目张胆地搞区别对待,比如给刘光奇碗里埋个鸡蛋什么的,他绝对立马掀桌子!
刘海中自己晚上加个餐,比如吃个鸡蛋补充体力,他还能理解,毕竟七级锻工是重体力活,这年头都会紧着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但好东西要是只紧着刘光齐,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刘光天和刘光福吃得很快,只想赶紧吃完走人。
正吃着,坐在对面的刘光奇果然忍不住了,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拿捏出的、带着点为难和不好意思的腔调开口道:
“爹……那个……我能不能跟您商量个事儿?”
刘光天和刘光福交换了一个眼神——来了!
刘海中对自己这大儿子向来和颜悦色,立刻接话:
“光齐啊,是不是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
“跟爹说,没事儿!”
在他看来,大儿子开口,那必定是正事。
刘光奇点了点头,演技十足地蹙着眉头:
“爹,是这样的。我这不是毕业了,马上要分配工作了吗?”
“我老师昨天悄悄跟我说……他那边有个门路,能帮我运作到一个好一点的单位去。”
“但……这事儿需要打点一下,方方面面都得打点到位。”
刘海中一听是工作的事,立刻重视起来,连连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工作分配是大事,打点一下是正理!”
“你看看……需要多少钱?”
他问得颇为豪气,仿佛家里有金山银山。
刘光奇坐在那里,搓着手,显得更加“难以启齿”了:
“爹……这钱……恐怕要的比较多。”
“因为毕竟是工作嘛,机会难得……”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海中的脸色。
刘海中就吃他这套“懂事”的表演,大手一挥:
“没事!光齐,你别有负担,需要多少直接跟爹说!爹给你想办法!”
刘光奇这才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道:
“我老师估算了一下……大概……得两百多块钱……二百四十块钱左右吧。”
“我得好好去走动走动,争取分到个好岗位。”
旁边的刘光福听到“二百四十块钱”这个数字时,瞬间瞪大了眼睛,,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二哥。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真让二哥说中了!
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