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养活战士都困难,哪有余钱添置装备?
老总略带遗憾地说道:“武器是好,价格也公道。”
“可经费实在有限啊!”
“勉强买一两门还行,再多真拿不出来了。”
武阳早料到如此,毕竟他们资金紧张,不可能全投入武器采购。
见他们为难,他又提出新的方案:
“没钱也无妨,可以用古董字画交换。
我爱好收藏,只要是稀罕物件,我看得上就能换火炮。”
副总指挥听说能用古董交易,既惊讶又欣喜。
乱世中黄金珍贵,古董却容易到手。
这年头,活命都艰难,不少人贱卖家当只为换口饭吃。
谁家还没几件值钱的旧物呢?
副总指挥再次紧握武阳的手,比起真金白银,用古董交换显然划算得多。
“你这次来,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你这个朋友,我们八路军交定了!”
武阳笑着回应:“能为抗日尽一份力,是我武阳的荣幸!”
“让炊事班多加几个菜,今天得和这位小兄弟好好喝几杯!”
副总指挥转头对警卫员吩咐道。
武阳自然客随主便,点头答应。
晌午时分,副总指挥放下手头军务,带上师长和副总参谋,备了一桌酒菜款待武阳。
看着眼前频频举杯的众人,武阳恍惚间有些不真实感——自己竟和未来的两位元帅同桌共饮。
而未来的少将李云龙,此刻只能在旁端茶倒酒。
这场景让武阳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端起酒杯起身:
“在座诸位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撑起国家的栋梁。”
“我武阳不过是个生意人,承蒙老总和各位厚待,能为抗日出点绵薄之力。”
“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亮出空杯。
见武阳如此豪爽,众人也纷纷举杯饮尽。
老总回敬道:
“日后若能得武阳兄弟相助,咱们八路军的装备困境就能缓解不少。”
“缩小和日军的差距,能少牺牲多少好战士啊!”
“为了八路军将士,为了抗日大业!”
“咱们再敬你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碰杯,武阳也跟着站起来举起酒杯。
酒桌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融洽。
几轮酒下肚,老总突然开口问道:”你见多识广,对当前战局有什么看法?”
微醺的武阳在老总面前侃侃而谈:
“小鬼子不过弹丸之地,靠着工业革命才嚣张起来,竟想蛇吞象,结果被咱们
根据地的百姓都清楚八路军纪律严明,绝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跟**军完全两样,是真正的仁义之师!”
“这样深得民心的队伍,一定能取得最终胜利!”
武阳越说越兴奋,再次起身向众人敬酒。
李云龙心里暗想,这家伙拍马屁的本事比自己还高明。
听到武阳如此称赞八路军,副总指挥和师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武阳又一次举杯:”能认识二位是我的荣幸,下次我到指挥部,一定带足武器装备!”
“六三式火箭炮,管够。”
副总指挥和师长也站起身来。
“那就先谢了!”
“你要的物资,我会尽量多准备。”
“跟我们八路军做生意,绝对不会亏待你。”
众人仰头干杯,武阳只觉得天旋地转,脚步也开始踉跄。
**武阳醒来时头疼欲裂,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倒了杯热水慢慢饮用。
正坐在桌前发呆,一名年轻战士推门而入。
“您醒了?李厂长让我在这儿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李厂长?”
武阳醉得厉害,完全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
“是啊,李云龙厂长送您回来的,让您在这儿好好休息。”
“李云龙人呢?”
“厂长在厂里指挥生产,新到了一批物资,正赶着给战士们做棉衣。”
“我没事,你去忙吧。”
打发走小战士,武阳又躺回炕上,琢磨着如何完成任务。
他打开系统查看当前任务:
【战争不仅需要武器,后勤保障才是关键】
【找到被服厂厂长李云龙——完成一笔军需物资交易】
看到”未完成”的提示,武阳的头更疼了。
几十吨棉花和棉布,李云龙还没付款,任务就卡在这儿了。
得想办法让他结账,哪怕用物资抵债也行,先把任务完成了再说。
被服厂里,战士们正热火朝天地赶制棉衣。
李云龙一手摇着缝纫机,一手按着布料边缘,动作干净利落。
短短时间内,这位团长已经熟练掌握了全套制衣流程,速度甚至超过了老工人,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正忙得不可开交时,一名总部来的战士在车间里张望片刻,快步走到李云龙面前敬礼。
“老总命令!”
“任命李云龙同志为独立团团长,立即赴任!”
李云龙愣住了。
“独立团?”
“不是新一团?”
“小同志,你没传错命令吧?”
传令兵再次确认,确实是独立团。
一听是独立团,李云龙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他清楚独立团的现状,穷得叮当响,最近还出了那档子事,简直是个烂摊子!
跟自己带过的新一团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得知要去独立团收拾烂摊子,李云龙顿时横眉怒目,当场就要耍赖。
“不去!打死也不去!”
“要调就调老子的新一团!”
传令兵没想到李云龙这么倔。
“李团长!这是总部的命令!”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规矩!”
“我哪错了?没按计划突围也算罪过?”
“总得给个交代!”
“要当团长我只回新一团!”
“调我去独立团?想都别想!”
带惯新一团的李云龙明白带兵不易。
此番若去独立团,等于重打锣鼓另开张。
“李云龙!”
炸雷般的吼声未落,被服厂大门已被蹬开。
呢子大衣的眼镜军官虎步生风跨进来。
听见这动静,李云龙后颈汗毛倒竖。
这嗓门他太熟了——整个386旅最让他发怵的人到了。
“哎呦我的旅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李云龙弹簧似地从缝纫机前蹦起,小跑着迎上前,笑得见牙不见眼。
“被服厂待上瘾了?准备在这安家?”
旅长打量着眼前改头换面的爱将:簇新的棉军装,雪亮的衬领,连络腮胡都刮得泛青。
往日硝烟里的糙爷们,如今倒像学堂先生,脸盘似乎还富态了些。
“听说你把被服厂搞得有声有色?”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才来几天就解决了全军冬装,让弟兄们免受冻馁之苦。”
“再干个一年半载,怕不是全军都能穿上洋呢子!”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嚼舌根!这不是把我老李往火坑推吗!”
李云龙急得直跺脚。
“我做梦都想扛枪打仗!整这些不就想让弟兄们穿暖和了上阵?”
“旅长您该不会真让我在这蹬一辈子缝纫机吧?”
“不是派人通知你去独立团?难道要八抬大轿请你?”
旅长斜眼睨着他。
“旅长,我这不是念旧嘛。
让我回新一团,在哪跌倒就在哪……”
话没说完,旅长脸色骤变。
“李云龙你给我听清楚!独立团再失利也是主力部队,容不得你挑三拣四!”
“要是带不好独立团,你这被服厂的差事也到头了!”
见旅长真发了火,李云龙只好认栽。
“是!我这就出发!不过有个不情之请……”
旅长暗自皱眉,只要不是讨要武器装备都好说。
“说!你小子最会顺杆爬。”
“别配政委了,团长政委我全包!”
“混账!”旅长拍案而起。
李云龙的驴脾气全旅皆知,前几任政委都治不住他,若没了政委制衡,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
“做你的春秋大梦!军政一把抓,独立团非乱套不可!没门!”
见旅长油盐不进,李云龙马上转舵:”那我调新一团几个老伙计去独立团总成吧?用惯的人不过分吧?”
“自个儿找丁伟商量,别搞山头主义!现在立刻滚去报到!”
“独立团杨村新败,军心涣散,你首要任务就是重振士气!”
旅长甩下话扭头便走。
“遵命!”
李云龙满肚子不服气,可在旅长跟前,他半句硬话都不敢吭。
旅长指东他不敢往西,叫他去独立团,他就得乖乖收拾行囊——被治得服服帖帖。
从前还能犟两句,如今旅长眼一瞪,他顿时矮半截。
想着辛苦攒下的家底全落进丁伟口袋,李云龙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新组建的加强排还没发挥作用,就被撤销编制,最终便宜了丁伟。
越想越窝火,他猛地把缝纫机推到一边,冲被服厂工作人员吼道:”马上准备八百套新军装,我要全部带走!”
武阳正躺在炕上醒酒,思考着如何完成任务,李云龙就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把帽子往炕上一扔,满脸郁闷。
“老李,怎么了?”
“真他娘的倒霉,回不去新一团了!我攒下的装备全便宜丁伟了!”
“好不容易把新一团带成主力部队,现在调去独立团,又得白手起家!”
“担心什么?你李云龙带兵打仗是好手,到哪都能带出主力部队!装备没了算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李云龙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像抓住救星一样盯着武阳:”兄弟,这次真得靠你了!独立团那穷酸样你也看到了!”
“先把上次的棉布钱结了,要多少装备我给你弄多少。
“武阳伸手要债。
李云龙顿时蔫了,吞吞吐吐道:”等……等到了独立团再说。”
“不过出发前,你得陪我去趟新一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武阳就跟着李云龙去了新一团。
还没到驻地,李云龙就指着丁伟鼻子大骂:”丁伟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我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部队,刚置办的新装备,全让你捡现成的!”
丁伟嬉皮笑脸地回击:”关我什么事!接手的命令是老总下的,你敢违抗?”
“再说了,老子本来要去延安学习,回来至少当个旅长,谁稀罕你这破团!”
“旅长?你他娘的当个团长都是祖上积德!”李云龙气得直跺脚。
两人嘴上你来我往,眼看就要动手。
转眼却又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往新一团指挥部走去。
“老李,这批宝贝你究竟从哪弄来的?”
刚在指挥部坐下,丁伟就迫不及待问道。
“嘿嘿,怎么样?我这批货够厉害吧?”
李云龙瞄了眼身旁的武阳,故意卖关子。
“确实是好东西,比鬼子的德国货还强,质量没得说。”
“那火箭炮更绝,指哪打哪,准头十足!”
“你小子别独吞啊,也带兄弟发笔财!”
丁伟絮絮叨叨问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