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痛楚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清醒发现，这个家没有任何人会站在我这一边。
「是你说的！我跟你妈掉海里，会先救我，吵架也会帮我，我才答应跟你爸妈住一块。」
「现在你妈打我，你不帮我，还让我跪下道歉？」
江煜被我盯得不自在，撇开脸，
「道歉！别逼我也扇你巴掌。」
婆婆嘲笑：「我是他亲妈，他怎么可能会帮你这个外人？」
「外人？」我绝望冷笑。
「好啊，那离婚！你们蛇鼠一窝的过吧，拉着你那个出轨的忘年恋小孩儿，老婆孩子你一次全齐了。」
「我没有给你这种垃圾生孩子，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妈听见我的话，兴奋地抱住江煜晨，
「我儿子这么有本事，在外面有新人了？」
「早就说娶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不行了。」
江煜默认了他妈对我的侮辱。
我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拿上手机，就要离开这个恶心的家。
走到门口，却被江煜拦住。
「这么晚你装腔作势跑什么？」
「你身上有几块钱，我一清二楚，你连酒店都住不起，真敢往外跑？」
「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地爬回来求我。」
他眼神轻蔑，笃定地拿捏我的命脉，没钱！
刚结婚时，江煜晨说他的工资比我高，理直气壮地把我的工资没收，说女人把钱上交给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
后来因为要备孕，我周周都要跑医院做检查，他逼我辞了艺术展卖画的工作，没了收入我连买菜的几块钱都要跟他伸手。
为了要点自尊，我在医院给人当陪诊，跑上跑下赚点外快，可赚来的钱也都被他收走，每个月只给我三百块钱零花钱。
他推搡着我，往屋里拉我，
「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去跟我妈服个软，小孩儿那边明天我去跟她解释都是你一时冲动。」
「以后收敛点你那小脾气，人老珠黄的家庭主妇，谁还愿意要你？现在找个工作多不容易，你跟社会脱轨太久跟白痴一样，去刷厕所人家都不要，以后在外面端盘子当服务员，碰见我你脸往哪儿搁？」
「这次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你给我记住，谁才是家里的一家之主！」
我看着他难掩得意的表情，像个皇帝一样安排我的一举一动。
我真是后悔，自己这么多年瞎了眼，猪油蒙了心。
我爸妈是A9家庭，当初根本不同意我下嫁。
说要是我嫁过去也不会给我任何嫁妆。
我想尽办法搪塞他见我家长。
结果江煜以为我爸妈是农村人，自卑不敢见女婿，
一口答应下来，
说娶的是我，不是我的家人，他会把我当宝贝重新养一遍。
我一心相信当时的大学霸。
我妈哭着跟我说，只要我放弃下嫁寒门，就还是她的乖囡囡，
可我还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信誓旦旦跟她保证，他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
这么多年我跟父母断绝联系，只想把婚姻经营好，没想到他烂泥扶不上墙。
我鄙夷地看着他，
「就算去刷厕所，也比跟你这厕所住一起强一万倍！」
他得意的笑僵在脸上，被骂得下不来台。
「夏梦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一把推开他，
「我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你这种狗东西。」
「等着签离婚协议书吧你。」我甩开他，开了防盗门往外走。
江煜晨吼得整个楼道的感应灯都亮了，
「那你就去不隔音的小旅馆好好听听，别的女人都是怎么伺候男人的，你学学！」
「我等着你回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