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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卫芸芸刚刚洗漱完,正对着铜镜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髻。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动,放下梳子,将刚刚褪下的外袍披上。

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

宋宜年走了进来,目光先是落在卫芸芸身上,视线在她房间角落的木桶上停留了一瞬。

“我还没开门,你怎么就自己进来了?”

卫芸芸被他这闯入的姿态弄得有些不悦,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爽。

宋宜年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不见底,刻意提醒道:“和本王同坐马车三个月,日夜相对,怎么刚抵达这安定城,王妃就如此见外?”

“日夜相对”四个字被他刻意加重,语调低沉,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人,同乘马车那是形势所迫,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味?

“王爷深夜前来,总不会是为了叙旧吧?有话不妨直说。”

宋宜年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她匆忙披上的外袍扣子尚未完全系好,领口处露出一大片柔白细腻的肌肤和纤细的锁骨,还隐约可见一截素色中衣。

宋宜年压低声音,耳语般地说道:“说起来,洞房花烛夜被王妃闹了那么一通,如今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了……王妃对侍寝一事……”

什么意思?

卫芸芸的眼睛蓦然睁大。

视线落在宋宜年的脸上——

他的眼中透着一股男人看女人时才会有的侵略性。

卫芸芸用力吞了一口口水,虽然他们两个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在她心里,宋宜年顶多算是一个不得不绑在一起的合作伙伴。

准确点说,是需要谨慎面对,保持距离的上司。

可在他眼里自己是他娶进门的王妃,圆房这种事情,貌似也合理。

不会要来真的吧?

慌乱中她低下头,视线落到宋宜年的腰上,属于颜狗和生物本能的念头突兀地冒了出来。

该说不说,宋宜年这皮相身材,是她两辈子见过最顶级的。

宽肩窄腰,目测一米八八左右,身姿挺拔,玄色衣袍下包裹的力量感呼之欲出。

单从视觉上来说,她似乎……不亏!

这个念头闪过,立马被她自己唾弃起来——卫芸芸,清醒一点,你在想什么?

这是能用“亏不亏”来衡量的吗?

宋宜年是王爷,再怎么样,以后肯定是要三妻四妾的,作为一个现代灵魂,她注定无法接受。

赶紧打住这种危险的想法。

宋宜年看着她忽然间苍白的脸色和紧绷的身体——抗拒的姿态也太过于明显了吧!

“王妃不是心悦本王吗?这副模样……倒显得之前像是在骗人呢!”

果然,她忽悠明乐公主的话他都知道了。

“没有,怎么会呢?只是.……只是时机不对,而且我还小呢,现在不合适。”

说着,她扯了扯嘴角,尴尬地“呵呵”了两声。

开什么玩笑?她这具身体现在才十六岁,欺负未成年人可是犯法的。

宋宜年眸色暗沉,气势缓缓收敛,似乎刚才充满侵略性的暧昧只是一场幻觉。

他直起身,拉开了一些距离,吐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本王去看过你做的滤水器了。”

宋宜年忽然正常的神态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拍拍胸脯,转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缓了缓心神问道:“那你过来是为了滤水器的事吧?有什么想问的?还是说有什么打算?”

“本王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此法的?”

“如何得知?”卫芸芸端起杯子,没有喝,声音平静地开始阐述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王爷知晓的,我自小被送离京城,我居住的那处庄子在山野。那里有一处庵堂,庵中有位懂些药理的尼姑,当时我体弱,生病时请不起大夫,都是靠她的照顾。”

“她说浑水是疫病之源,教过我一些粗浅的净水避疫之法。其中便有提到,细沙能过滤粗粒,木炭可吸污秽,层层铺设,虽不能尽除水中所有杂质,却能改善水质,减少患病。”

她将前世的知识,巧妙地嫁接到一个看似合理的童年经历上。

宋宜年双眸微眯——似乎宁州的疫病,确实要比其他地方出现得更频繁。

“当时只当是山野偏方,并未深究。”卫芸芸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追忆和恍然,“直至今日,看到府衙中连一口干净水都难寻,才猛然想起此法。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依样画葫芦罢了。未曾想……竟真的成了。”

卫芸芸语气坦荡,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作伪。

宋宜年手指轻轻摩挲,思索片刻道:“你这一试,倒是解决了宁州几百年来的难题。”

他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桌沿,带着商量的语气道:“此法,王妃可愿交出?此乃安定民心的第一要务。若有条件,只要本王能做到,你都可以提。”

听到此话,她眸色一亮,问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宋宜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说。”

无论是金银财帛,还是日后在王府的特权,甚至是在宁州事务中更大的话语权,他都可以考虑。

然而,卫芸芸接下来的话,却像平地惊雷,猝不及防地劈在他的耳畔!

“那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强迫我圆房。”

宋宜年的双手一僵,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从他心底窜起。

虽然他目前并没有真的想要卫芸芸侍寝的想法,但他们毕竟是夫妻。

她怎么就那么嫌弃自己,那么不想让自己碰?

难不成是心中有别的人?

他死死盯着卫芸芸,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紧咬的牙关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冰冷刺骨:

“卫、芸、芸!你、好、得、很!”

卫芸芸心一沉,怎么个意思?

你自己说可以的,现在是要反悔吗?

她挺直脊背,毫不退缩地迎上他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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