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枪口抵在陈墨眉心的瞬间，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医生形象荡然无存，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带着声音都劈了叉：
“你、你是谁？光天化日持枪伤人，你知道这是重罪吗！我要报警！”
蒋媛捂着手腕，鲜血顺着指缝往白大褂上渗，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她疼得眼泪直流，却还想端着之前的嚣张：
“就是！法治社会哪容得你放肆！赶紧把枪放下，不然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口的男人嗤笑一声，那笑声冷得像冰碴子，刮过耳廓时带着几分熟悉的质感。
他越过惊慌失措的两人，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骤然软了几分，连声音都放轻了：
“乔乔，好久不见。”
我愣了愣，借着病房的灯光看清他的脸。
是许越。
十年前那个雨夜，我在巷子口救过的男人。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那时候我刚读大学，找了个兼职，每天加班到深夜。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我撑着伞走在回家的小巷里，突然听到垃圾桶后面有动静。
走近了才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蜷缩在那里。
腹部插着一把匕首，血混着雨水流了一地，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我当时吓得差点叫出来，却还是咬着牙把他扶进了旁边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又冷又黑，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又跑回家偷了家里的急救包.
我蹲在他身边，手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凭着网上看的急救知识，帮他拔出了匕首，撒上止血粉，又用纱布一层层缠紧。
他醒过来的时候，眼神里满是警惕，直到看清我手里的热牛奶，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说他叫许越，是被仇家追杀。
他还说，我救了他的命，这份恩情，他记一辈子。
以后只要我需要，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只要给他发个消息，他一定来。
后来他伤好后就走了，只给我留了一个手机号，说那是他私人号码，永远不会换。
我结婚后，忙着和陈墨过日子，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
那个号码也被我存进了手机深处，成了尘封的记忆。
直到这次走投无路，我才突然想起他。
想起那个说要还我一条命的男人。
许越上前一步，伸手把我从陈墨怀里拉了出来，护在他身后。
他的手掌很宽，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你放开乔乔！”
陈墨被他的动作激怒了，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我嘶吼，
“乔乔，他是谁？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会和我提离婚！”
“你个背叛者！”
我看着他颠倒黑白的样子，只觉得满心讽刺。
当初他和蒋媛苟合，把我的孩子当实验品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背叛两个字？
我冷笑一声：
“陈墨，我认识谁，和谁来往，都跟你没关系。”
“你没资格管我，更没资格说背叛，你才是那个最龌龊、最恶心的背叛者。”
许越身后的两个黑衣手下立刻上前，动作利落。
他们一左一右钳住了陈墨和蒋媛，手腕被反扣在身后，疼得两人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