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听见他的声音，我愣了一瞬，紧接着又被滔天怒火点燃。
“陈墨！你这个刽子手！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把他的尸体拿去喂狗？你们是畜生！是杀人凶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叹息：
“乔乔，你的情绪太激动了。”
“这不是杀人，是为医学事业做必要的牺牲，媛媛的课题能救更多人……”
“闭嘴！” 我厉声打断他，“别找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做错了什么？我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用他的命，来成就你们的医学事业！”
“我会报警，我要让你们坐牢，要你们生不如死！”
陈墨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够了！”
“乔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这么不可理喻了？”
“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别再闹了。”
接着电话被挂断，忙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盯着黑掉的屏幕，突然大笑了起来，眼泪却越流越凶。
他说我变了？说我自私？
那个曾经为了护我挨刀、哭着说要陪我一辈子的人，现在把我们的孩子剖出来当标本、喂野狗，反倒说我不可理喻？
我抹掉眼泪，手指颤抖着按下 110。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
“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杀了我的孩子……”
挂了电话后，把蒋媛发来的照片、聊天记录全都保存好。
每看一张，心口就像被刀剜一下。
不到十分钟，病房门被推开，几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我刚要起身，就看见陈墨搂着蒋媛跟在后面。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
我指着陈墨和蒋媛。
“就是他们杀死了我的孩子，他们把我六个月大的孩子生剖出来当实验标本。”
“他们是杀人凶手！”
我刚说完，陈墨立即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结婚证递到警察面前：
“你好，我是她丈夫陈墨。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接着又从身后掏出一叠病历。
“我妻子怀孕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医生诊断有产前抑郁，还伴有妄想症。”
“昨天孩子因为宫内窒息没保住，她接受不了现实，就开始胡言乱语……”
“我没有精神病！”我猛地打断他，挣扎着要下床。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是故意的，我、我有证据！”
说着我就准备去拿手机。
结果陈墨却突然拿出一张纸，递到警察面前：
“这是我们提前签的胎儿捐献协议。”
“因为发现孩子有先天缺陷，我们商量好，如果孩子保不住，就捐献他用于医学研究。”
“昨天孩子没了，她受了刺激，就开始编造这些离谱的话。”
警察接过协议，上面的签名赫然是我的名字。
我盯着那熟悉的字迹，脑子“嗡”的一声。
怀孕前，陈墨确实拿过一份协议让我签。
因为信任他，我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谋划了！
“你们看，协议是真的，病历也是医院出具的。”
“我太太就是太伤心了，才会这样。”
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墨手里的证据，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这位女士，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报假警也是要负责任的。”
“你先生已经把情况说清楚了，还是好好休息，接受现实吧。”
“不是假的！都是他伪造的！”
我急得大喊，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机。
“我有证据！”
蒋媛突然冲过来，拉住我的手，假惺惺地劝：
“嫂子，别这样，警察同志也很忙，别再耽误他们了。”
陈墨也上前一步，一把捂住我的嘴，将我死死按在怀里：
“乔乔，别闹了！”
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睁睁看着警察转身离开。
陈墨松开我时，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蹲下来，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乔乔，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我都说了，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我抬起头，看着他虚伪的脸，眼泪已经流干了。
心已经像被冻住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陈墨，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