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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娇娇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用力戳了戳程霜月的额头,留下一个红印。
“真是不公平啊,程霜月。”程娇娇的眼神变得怨毒无比,声音也尖锐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你生来就是程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锦衣玉食,众星捧月?而我呢?”
“就因为我的妈妈不是林曼秋那个短命鬼,我就活该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私生女’?活该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长大?”
她猛地揪住程霜月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充满恨意的眼睛:
“你和你那个妈,占着本该属于我妈妈的东西!”
“程家女主人的位置,程家大小姐的荣耀,父亲的爱护,都应该是我的!”
“是你们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程霜月被扯得头皮剧痛,但眼神却冰冷如刀,死死地盯着程娇娇,没有半分恐惧,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恨意。
程娇娇被她的眼神激怒了,甩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
“不过没关系了。从今以后,这一切都会是我的!”
“程家是未来会是我的,爸爸的疼爱是我的,阿亭哥哥更是我的。”
“我会代替我妈妈,把你们母女俩抢走的东西,一样一样,连本带利地拿回来!而你……”
她凑近程霜月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就带着对你那个死鬼妈妈的思念,彻底消失吧!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就在这时,厂房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季寒亭焦急的、带着怒意的呼喊:“娇娇!娇娇你在哪?别怕!我来了!”
程娇娇脸上的恶毒瞬间褪去,换上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飞快地给程霜月松绑,把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弄得更乱,然后踉跄着扑向门口,带着哭腔大喊。
“阿亭哥哥!救我!我好害怕!姐姐……姐姐她疯了!她要杀我!”
季寒亭冲进了厂房,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他一眼就看到了狼狈不堪、满脸泪痕的程娇娇,立刻心疼地将她护在怀里:“娇娇!没事了!别怕!我在!”
他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利箭,猛地射向角落里狼狈不堪的程霜月。
“程霜月,你这个疯子!想要娇娇做什么?”
程霜月的猛地抽疼,她看着季寒亭毫不犹豫地将程娇娇紧紧护在怀中。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那满眼的疼惜,是她程霜月十年婚姻里从未得到过的,他甚至不问一句缘由,就直接给她定了罪。
“阿亭哥哥,快走!”
“姐姐…姐姐她在这里装了东西!她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程娇娇惊恐地尖叫着,手指胡乱地指向厂房深处几个废弃的油桶。
季寒亭脸色剧变,眼神中的厌恶瞬间被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取代。
他紧紧搂住程娇娇,毫不犹豫地转身,对着保镖厉声下令:“保护娇娇小姐!快撤!”
被遗弃在冰冷角落的程霜月,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看着季寒亭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就在季寒亭他们即将冲出厂房大门的那一刻!
轰——!!!
程霜月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后背上,剧痛瞬间剥夺了所有意识。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身体像是被拆散重组过,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掀开沉重的眼皮,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头顶惨白的天花板和悬挂着的输液瓶。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被固定在床边,手臂上扎着针头,暗红色的血液正顺着透明的软管,缓缓地流进一个采血袋里。
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