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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肃的父亲，我的公公，也从外地赶了回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当场栽倒，被身边人一把扶住。
他指着言肃，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站在人群外，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言肃，这只是开始。
你为你所谓的爱情，付出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
“可以开始了。”
我短信发出的瞬间。
悼念厅里原本哀伤的音乐，突然停了。
一片寂静中，只剩下汽车刺耳的鸣笛声和女人惊恐的尖叫声，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大厅。
投影幕布，亮了。
上面播放的，不是婆婆生平的照片，而是一段高清的行车记录仪录像。
夜色中，一辆红色的跑车疯狂地冲向一个提着菜篮的老人。
撞击，逃逸。
画面血腥而直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言肃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狰狞。
“谁干的？！把这个给我关了！”
他怒吼道。
但没人听他的。
视频还在继续。
画面一转，是法庭上，言肃正气凛然地为苏瑶辩护的片段。
“……死者横穿马路，未尽到注意义务，应负主要责任……”
他的声音，和他亲手制造的惨剧，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宾客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震惊。
苏瑶也吓傻了，松开了抱着言肃的手，呆呆地看着那段录像。
言肃的父亲气得嘴唇发紫，指着我，声音都在抖。
“池暖！这是你搞的鬼？！”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脸无辜。
“爸，我不知道啊。”
“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妈生前最后一刻，经历了什么。”
“也让大家看看，她有一个多么‘孝顺’的儿子。”
“噗——”
公公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当场晕过去。
言肃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疯了？！这是我妈的葬礼！”
我疼得皱起了眉，却没有挣扎。
“你现在知道这是你妈的葬礼了？”
“你为了小三，颠倒黑白，让你妈死不瞑目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
“你逼我签和解协议，用你妈的死来羞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
“你把她的遗物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给小三腾地方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
我每说一句，言肃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抓着我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言肃，你根本不配当她的儿子。”
我甩开他的手，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视频播放完毕，幕布上只剩下婆婆那张微笑的遗像。
她安静地微笑着，仿佛在审判这一切。
这画面，荒诞到了极点。
那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朋友’，此刻眼神中只剩下幸灾乐祸和鄙夷，甚至有人直接拿出手机，对着他崩溃的丑态疯狂录像，嘴里还小声议论着‘人渣’、‘畜生’。
明天的头条，大概就是#金牌律师为小三脱罪，葬礼现场上演惊天反转#。
言肃的社会性死亡，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他完了。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