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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质问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换上一副懊恼的表情，伸手抱住我。
“对不起，稚稚，对不起，是我混蛋！我当时也是急糊涂了，茵茵毕竟是因为我才认识你的，我怕她太自责，我……”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我爱的人只有你，你知道的，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他抱着我，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窝，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
七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那一刻我心软了，选择了再相信他一次。
出院后，他对我体贴入微，亲自下厨给我做饭，给我洗手作羹汤。
许茵茵也当着他的面，哭着给我道了歉。
顾淮远还说，为了补偿我，他给我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保证让我永生难忘。
我当时以为，那会是一场浪漫的求婚。
直到今天，他用头盔遮住我的眼睛，把我带到这个臭气熏天的猪圈。
他说：“温稚，惊喜吗？”
是啊。
真是永生难忘。
猪圈外，顾淮远和许茵茵的嘲笑还在继续。
“温稚，你哥是死了还是没出生啊？怎么还没来？”顾淮远抱着手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淮远哥，你看她脸都白了，是不是要过敏了呀？”许茵茵故作天真地问。
“就是要让她过敏，长长记性！让她知道，有些人，她惹不起！”
猪圈很脏，刺鼻的味道熏得我头疼。
几十头猪挤在一起，哼哼唧唧，正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其中一头体型壮硕的公猪，似乎对我很有兴趣，正迈着蹄子，一步步朝我逼近。
猪圈外的哄笑声更大了。
“快看快看！猪要拱她了！”
“这算不算美女与野兽？”
“温稚，快跑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公猪的鼻子离我的小腿只有几厘米，它呼出的热气带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熏得我直想吐。
“淮远哥，你看它好像很喜欢温稚姐呢，”许茵茵的声音甜得发腻，“要不让它们亲一个？”
顾淮远像是听到了什么绝妙的笑话，“好主意！温稚，你要是把它伺候好了，我说不定就不让你跪了。”
他似乎来了兴致，从旁边一个朋友手里抄起一根长杆，狠狠地捅了一下那头公猪的屁股。
公猪吃痛，嚎叫一声后猛地朝我撞过来。
我被公猪撞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
手掌率先陷了下去，穿透表面的泥浆，没入一片温热粘稠。
一股混杂着氨水的浓烈恶臭猛地灌入我的口鼻，我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大吐起来。
身上刚消掉的红疹又有了冒出来的迹象。
“哈哈哈哈！快看她！摔了个狗吃屎！”
“真脏啊，这下跟猪成一家人了！”
许茵茵笑得花枝乱颤，本来捂着鼻子的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的指着我。
“淮远哥，我听说在猪场上班的人，是不能穿衣服的，连内裤都不行，怕猪得瘟疫，要不……”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对温姐姐，她是你女朋友，怎么能受这种罪呢？”
许茵茵一边摆手一边摇头，真诚到不行。
可她越是这样，顾淮远就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