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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光在周屿惊慌的脸上明明灭灭。
那声“你当我瞎吗？”砸在卧室死寂的空气里，带着冰碴。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想再来抓我的手，被我狠狠甩开。
“老婆，真的是……”
周屿翻来覆去还是那套说辞。
“就是几张照片，能代表什么？柔柔她……她这人就是没分寸，但我跟她清清白白！”
“清白的需要穿成这样发给你看？清白的需要深更半夜讨论‘特别’的照片？”
我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淬着冷。
“周屿，五年了，我不是傻子。”
他像是被刺痛，脸色难看下来，语气也硬了。
“沈清，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就是cosplay，角色需要！你能不能别这么狭隘？”
倒打一耙，经典伎俩。
心口那点残存的温热彻底凉透。
我看着他，这个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此刻因为另一个女人，对我横眉冷对。
“行。”
我点头，不再看他，掀开被子下床。
“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他愣住，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接下来几天，家里气氛冰封。
周屿试图缓和，买了我喜欢的蛋糕，刻意早回，在我面前逗儿子玩。
但我看见他手机屏幕亮起的频率更高，他回消息时背对着我，肩膀绷紧。
漫展前一天晚上，他洗漱出来，状似随意地提起。
“明天那个展，之前答应过林薇要去帮个忙，下午就回来。”
我没应声，给儿子读绘本。
他站了一会儿，有些无趣，拿起手机去了书房。
翌日清晨。
周屿一早起来，收拾得比上班还精心。
头发抓出造型，换了件挺括的潮牌T恤，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他出门前，甚至没看我和儿子一眼。
心口麻木地钝痛一下。
中午，我给儿子喂完饭，哄他睡下。
手机屏幕亮起，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一张照片。漫展后台，人来人往。
周屿和江柔柔
江柔柔换上了一套极其暴露的精灵战士cos服，银发，尖耳，大片肌肤裸露。
她几乎整个人贴在周屿怀里，仰着头对他笑，唇几乎蹭到他下巴。
周屿低着头，手……扶在她裸露的腰上。脸上是无奈又纵容的笑。
配文：「嫂子，别误会哦，后台人多，屿哥怕我摔倒扶一下~我们在认真工作呢~」
她用这种方式，把他们的“恩爱”直播到我眼前。
指尖冰凉，血液却轰一下冲上。
五年婚姻，儿子都快三岁了，我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不是在解释，她是在炫耀，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眼睛干涩发痛。
直到心里那点最后的摇摆不定，被彻底碾碎。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
然后，我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很久没拨通过的号码——我大学时最好的闺蜜，如今是雷厉风行的离婚律师。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清清？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对面声音爽利。
我听着那边熟悉的声音，喉咙哽了一下，但声音异常平静。
“嘉然，帮我个忙。”
“嗯？你说。”
她立刻察觉到什么，语气严肃起来。
“我想咨询离婚事宜。”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
“关于财产，关于孩子抚养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响起斩钉截铁的声音。
“地址发我，我现在过来。见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