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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夫人”,让姐姐和程文砚同时愣住了。
满座宾客再次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花满溪不是满花楼的姑娘么,怎么就成了小侯爷的夫人?”
“诶,我有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据说上次小侯爷点天灯买下清溪姑娘的初夜后,清溪姑娘自视清高,不肯过去。最后去寻小侯爷的,是花满溪。”
还是程文砚最先回过神来。
“你当真如此自甘下贱,爬了他的床?”
他脸色阴沉得像锅底,不由分说便伸手来拉我,
“满溪,过来,跟我回去说清楚。”
我却下意识往沈凌洲身后躲。
程文砚抓了个空,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花满溪!”
话音刚落,就被沈凌洲冷笑着打断:
“程大人不会说话,不如把舌头割了怎么样?”
沈凌洲是出了名的纨绔。
仗着军功在身,有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宠爱,行事从不遵循法度。
他说想割了程文砚的舌头,就一定会做得出来。
程文砚白着脸收回手,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姐姐用力绞着帕子,挤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满溪,你什么时候和小侯爷成亲的,也不和姐姐说一声?”
“就因为文砚没先给你赎身,你要这般同我们置气吗?”
姐姐说着,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对沈凌洲说:
“小侯爷,我早就托人转告过你,我们不合适。”
“你想要我,冲我来便是,怎么能动满溪?她和文砚是有婚约的,从小到大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文砚!”
俨然一副好姐姐的语气。
我没看她,只是低头活动着手腕。
一个两个,好似听不懂我说话一般。
都固执地认为我嫁给沈凌洲只是为了和程文砚赌气。
毕竟是当着沈凌洲的面,我不能对姐姐动手。
可沈凌洲却先我一步嘲讽:
“花清溪,你可真会自作多情,小爷什么时候说过想要你了?”
这一次,不只是姐姐,我也愣了下。
姐姐花容失色,眼眶盈满了泪。
沈凌洲却再也没看她和程文砚一眼,拉着我进了间上等雅间。
凡是我看上的东西,沈凌洲都点了天灯,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让人一股脑地送到我跟前。
末了,还不忘扔下一句话:
“花满溪是侯府的夫人,再给小爷听见说她不是的,爷割了他的舌头。”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对面栏杆后的程文砚。
后者脸色煞白,宛如失了魂魄。
临上马车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姐姐双目怨恨地死死盯着我,将掌心掐出了血。
可我并没有多少打了胜仗的喜悦。
姐姐今日这番话,显然是后悔了。
沈凌洲的报复奏效了。
沈凌洲的视线若是重回到姐姐身上,那我要何去何从?
回去后,我便清点了沈凌洲送我的东西。
沈凌洲出手一向阔绰,随便一支簪子买了,都够我下半生阔绰地生活了。
我压下心头的闷涩。
思虑片刻后,还是提笔写了封和离书。
沈凌洲回来,是在夜里,我单手托腮,等得昏昏欲睡。
“花、满、溪。”
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便对上一双凌烈的黑眸。
沈凌洲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芍药玉簪。
他显然也看见了那封和离书,脸色沉得难看:
“收了小爷的东西,就想拍屁股走人?”
“我……”
但沈凌洲并没有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
“想得美。”
他当着我的面将那封和离书撕得粉碎,然后便扣着我的后脑勺来势汹汹地吻了下来。
手也不安分,从衣摆探入。
这晚的沈凌洲格外地凶。
外头的水送了一次又一次,哪怕我哭的嗓子哑了,沈凌洲也没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