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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佳雪公布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
戚寒川素来冷峻的眉眼霎时如冰封解冻。
他搂住刘佳雪：“阿雪想要什么？游艇？珠宝？还是山顶那套新宅子？”
刘佳雪娇嗔地捶他胸口，眼波流转。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阿川你和宝宝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很快，戚家上下焕然一新。
戚寒川命人空运来无数珍馐和安胎补品，他本人更是寸步不离，亲手喂刘佳雪喝汤、为她揉捏小腿。
江月婵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巨大的落差感将她淹没。
同样怀着戚寒川的骨肉，她却像被遗忘在阴沟里的老鼠。
她揩掉眼角泪水，拖着吸尘器费力地清理地毯。
刘佳雪穿着价值不菲的孕妇裙，缓缓下楼。
她嘴角弯起，语气刻薄：“江月婵，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可惜，阿川眼里只有我。”
江月婵喉咙发紧：“没有……”
她哪里敢嫉妒？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羡慕，幻想戚寒川能记起她、能像以前一样爱她。
刘佳雪冷哼，她眼珠子一转，身体突然向前倾斜！
在她倒地的瞬间，精准地掐破绑在腿上的血包，鲜血霎时染红她的裙摆！
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齐齐涌来。
“阿雪！”戚寒川冲过来，一把将刘佳雪抱在怀里。
“我的孩子！”刘佳雪颤抖地指向江月婵，“是她推我！她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说完，刘佳雪暗自垂眸，眼中闪过得逞的笑。
她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故意布局要陷害江月婵。
戚寒川缓缓抬起头。
那双曾盛满暴怒和森寒的眼睛盯着江月婵：“你找死！”
“我没有……”江月婵苍白地辩解。
戚寒川打断她的话：“阿雪和孩子若有半点差池，我要你偿命！”
他不再看江月婵，抱着刘佳雪疾步冲向门口的车。
临走前，戚寒川冰冷地吩咐：“把她丢进后院狗窝，断水绝粮。”
江月婵连求饶都来不及，就被无情地拖向后院……
两天两夜。
白天的铁皮狗棚顶像个蒸笼，晚上则寒风刺骨。
没有饭、没有水，江月婵饿得两眼猩红。
当马仔将混着廉价狗粮的泔水倒进狗食槽时，她立马扑了过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最后一丝作为人的尊严。
她的胃部痉挛抽搐，眼泪混着脸上的污泥流进嘴里。
但她没有停。
她必须活，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必须活下去！
第三天上午，戚寒川搂着脸色苍白的刘佳雪出院。
马仔将江月婵拖到他们面前。
她蓬头垢面地趴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恶臭。
刘佳雪用手帕捂住口鼻，眼中闪过快意的毒光。
戚寒川面无表情，只是下颌线绷得极紧，像在极力压抑情绪。
“说，你是不是因为嫉妒阿雪，所以对她下毒手？”
江月婵缓缓抬头，双眼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
“我从不敢……对您有半分非分之想。”
“我若有半点觊觎您的心思，就让我不得好死……”
戚寒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一股莫名的不适猛烈袭来，让他极为难受。
刘佳雪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微妙变化，立马哭道：“她害得我的孩子没了！我要她给我磕头认错学狗叫！”
戚寒川的眉峰蹙得更紧，强行压下那股烦躁感。
他声音冷硬：“照做。”
两个马仔上前粗暴地按住江月婵肩膀，强迫她跪下。
冰冷的石板硌着膝盖，钻心的疼。
“道歉！”马仔厉喝。
江月婵不甘心地抵着地面，喉咙里充斥着血腥味。
“汪……”
一声微弱的呜咽从她喉咙挤出。
刘佳雪脸上顿时露出扭曲的快意。
“大声点！没吃饭吗？”马仔狠狠摁着江月婵的后颈。
“汪……”她被迫抬起头，又重重磕下去。
一声又一声。
每一声都像刀子，凌迟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戚寒川看着江月婵，心脏莫名越收越紧。
那破碎的狗叫声搅得他心烦意乱，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马仔再次粗暴地抓起江月婵的头，戚寒川直接厉声打断。
“够了，把她拖回暗室。”
他带着刘佳雪转身离开，背影带着隐隐的烦躁。
江月婵被抛进暗室，忽然间，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屏幕上是一条未读短信：
【江女士，您的回乡证已办妥，请到中旅社港岛中心领取。】
江月婵盯着那行字，骤然落下泪来。
一切就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