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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开。
林晚星的表情凝固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妈停下咳嗽，猛地一拍沙发扶手。
“你说什么？她是你的亲妹妹！”
“所以呢？”我反问。
“亲妹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当提款机？”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林晚星的眼圈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后会还你的！”
“用什么还？用你的画吗？”我毫不客气地戳穿她。
“你大学四年，逃的课比上的多。”
“毕业作品都是找人代笔，现在跟我说你要开画室？”
林晚星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你……你调查我？”
“我用得着调查吗？”我冷笑，“你那些破事，朋友圈里都传遍了。”
“林朝汐！”我妈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非要毁了你妹妹才甘心吗？”
“她哪点比不上你？”
“不就是因为你从小会读书，会赚钱吗？”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回答。
“对，我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我不会像她一样，三十岁了还赖在家里啃老，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你……”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她捂住胸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妈！”林晚星尖叫着扑过去。
又是这一招。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别装了，”我的语气冷得像冰。
“再装，我就直接打120，让医生来好好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病。”
我妈倒在沙发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林晚星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就是个冷血动物！妈要是有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没理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我还能听到我妈压抑的哭声，和林晚星低声的咒骂。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赚足够多的钱，就能堵住她们的嘴，换来一丝安宁和认可。
现在我才明白，对于贪得无厌的人来说，你给的越多，她们就越觉得理所当然。
我打开电脑，开始查我这些年给我妈转账的记录。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从我工作第一年开始，以“家用”“看病”“应急”等各种名义，我陆陆续续转了将近一百万。
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就算糖尿病需要长期用药，也绝对花不了这么多钱。
钱去哪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许久不联系的姑姑打来的，我爸的亲妹妹。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朝汐啊，你快回家看看吧！”
“你妈……你妈到处跟亲戚借钱呢！”
我心里一沉：“借钱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给你妹妹凑钱开画室呗！”姑姑叹了口气。
“她跟我们说，你不肯出钱，还要逼她把现在住的老房子卖了，去给你妹妹垫钱。”
“她说……她要是拿不出这笔钱，你妹妹……你妹妹就要被人逼债逼得去跳楼了！”
我气得发笑：“她还说什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姑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她还给我们看了一张诊断单……朝汐，你妈她……是不是得了肝癌？”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肝癌？
怎么可能？我每年都带她做最全面的体检，上一次报告还显示一切正常。
“姑姑，”我的声音在发抖，“你看清楚了吗？”
“千真万确啊！诊断单上写着‘肝部恶性肿瘤’，下面还有市中心医院的红章呢！”
“她说医生说了，这病要花很多钱，你又不肯管，她只能……”
挂了电话，我浑身冰冷。
一个更恐怖的猜想浮现在我心头。
如果病是假的，那诊断单呢？
那可是带红章的，市中心医院的诊断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