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林烟见我利落签字，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
伴随着不痛快的是隐隐约约出现的不安感。
我本来是将离婚协议书举着，呈现一个递的姿势。
我不知道林烟在犹豫什么。
反正她不是之前也说了。
她的这位小情人，不求别的，只希望到时候她们的孩子上户口时，我能暂时跟林烟离婚。
等的久了，我手也举的酸了。
随手将离婚协议书丢在桌上。
“签吧，林烟。”
声音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结婚那么多年，我也会不舍。
我不想错过林烟，这么多年的滴滴点点不是假的。
我也不想把林烟让给别人。
但我真的好像无能为力。
从她希望我和她暂时离婚去满足另外一个男人的要求。
从我讲着和她的曾经时，她脸上浮现着不耐时，我就知道我留不住林烟了。
长痛不如短痛，一直耗着对谁都不好。
林烟抿嘴，指节因为过用力的掐着，微微泛白。
“裴舒，我说了，等我生下文浩孩子的时候才会和你离婚，而且只是暂时的，我，你，浩浩，我们三个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本该是温馨的词语，在林烟口中说出是那么的恶心不堪。
一家人，真是可笑。
想来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妻子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家里面有丈夫和孩子，外面还有小三和为小三生的孩子。
林烟见我不为所动，继续辩解着。
“裴舒，你放心，我的一切都是属于浩浩的。”
“文浩他还小，和你争不了，而且打胎很伤身体。”
“再说，我肚子里也是一条生命，浩浩也会很高兴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好话都被林烟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说去把那孩子打掉，也学许文浩那样，要是林烟断不干净，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做不到，也不屑去做，我有自己的尊严。
即便在不舍，但时间会冲淡一切，让我伤心的一切，都不值得我留恋。
破镜重圆虽然美好，但是镜子上的裂缝永远都在。
挺着个大肚子的林烟，还有桌子上的寿桃蛋糕，都彰显着林烟对我们父子俩的不在意。
本来帮我提着行李箱的爸爸，突然松开了手，朝着林烟脸上就是一拳。
“你这个畜生，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裴舒性子软，但是我还没死呢！”
“这离婚协议书让你体面的签你不愿意，那就走法律！”
“你和那个男狐狸精还有你肚子里的野种过去吧！”
见爸爸动怒，岳母也急忙上来打圆场缓和气氛。
“亲家，别生气，烟烟就是一时糊涂，脑子没转过来，我心里是只认裴舒一个女婿，外面那些，别想进我林家的门。”
话音刚落，许文浩就白了脸，故作可怜的跪到在我的面前。
“裴舒哥，这事都怪我，你别怪林烟，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是太爱她了，她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满足了。”
“对不起，裴舒哥，我不是有意破坏你们的家庭的。”
“这事情不怪烟烟，是我自己勾引她的。”
许文浩一边道歉，一边还用手摸着林烟的肚子，像是隐忍着什么。
“我…,我现在就去带她把这个孩子打掉，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看着男人委曲求全的样子，嘴里还全是维护自己的话，林烟心疼到了极点。
转头就冲着我吼道。
“裴舒！你就非要逼死他们吗？就非要那么斤斤计较吗？”
此刻被护在林烟怀里的许文浩对着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岳母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林烟。
“今天你就给我做出选择！是要浩浩和裴舒，还是这个狐狸精！”
“之前我受伤，可是裴舒日日夜夜的陪护在我的身旁，你可要考虑清楚！”
“妈！文浩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外孙，你为什么也要逼我！”
似乎是意识到场上的局面，对自己不友好。
许文浩突然吵着说自己头疼。
林烟立马将人扶起，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的看向我。
“文浩是我的责任，你和孩子我会之后给你们一个交代，婚我会离，但现在不是时候，裴舒，等文浩状况稳定了，我会去看你和儿子的。”
林烟说完话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我捂住儿子的眼睛，泪水不争气的掉落。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我突然释怀了。
我和林烟是真的结束了，心中刚刚萌芽的为儿子在原谅她一次的幼苗，彻底枯死。
给我一个交代？
一个不爱我的人，能给我什么交代呢？
6
同样作为男人。
小叔子和岳父也不再劝我。
临行时，小叔子握着我对手轻声询问。
“姐夫，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对吗？”
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林豪的手拂开，径直上了车。
在一起住了那么多年，他们都知道我的脾气。
我是性子软，但是决定了的事情从不更改。
此后我裴舒和林家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只是浩浩的外公外婆，是浩浩的舅舅。
离开以后，就是一场恶战，浩浩的抚养权我必须挣到手。
我联系律师，和她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方不愿意离婚吗？”
“是的。”
“裴先生，你掌握对方出轨的证据吗？”
“嗯。”
“你这种情况，大概需要六个月，女方行为符合判离标准，一般来说，6个月就可以判决离婚。”
“可以快些吗？”
我一想到林烟和许文浩的脸，就恶心，心脏也已经疼痛到麻木了。
“我会尽力帮您。”
律师很快就帮我在网上起诉离婚，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展着，唯一的变数，就是儿子。
两周岁以上八周岁以下的孩子，要看父母双方的综合条件。
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证明我可以养活浩浩的工作。
因为太多年没有接触金融市场，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融入。
“裴舒，你可是金融高材生，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朋友的安慰，让我安心不少。
忐忑的将简历一一发送后，我松了口气。
好事多磨，即便找不到工作，爸爸也还有个公司，养浩浩没问题的，但是有份工作还是稳妥些。
我以为孩子年纪小，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在我为修改简历忙的焦头烂额时，浩浩走到我的面前。
“爸爸，是浩浩让你这么累吗？”
我笑了笑，文浩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安慰。
“我的浩浩只会让爸爸动力满满。”
“爸爸，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了，幼儿园的老师告诉我了，爸爸我会快快长大，不成为你的累赘的，爸爸我爱你，我不想和妈妈在一起。”
我将儿子拥入怀中，不想他看见我的狼狈，泪水无声滴落。
【我的浩浩啊，爸爸也爱你，你才不是什么累赘，你是妈妈的天使。】
简历大多石沉大海，正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收到凯盛集团的面试通知。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我带着浩浩准备出门买一身合适的衣服时，却看到了不远处的林烟。
她手里捧着鲜花，另外一只手拎着给儿子买的奥特曼。
看见我们后，林烟立马走了过来。
“裴舒，我来看你们了。”
林烟将奥特曼递给儿子，却被儿子躲开。
林烟调整着脸上的尴尬。
“浩浩，这是妈妈给你的生日礼物。”
“今天不是我生日。”
“这是妈妈补偿给浩浩的。”
林烟强硬的想把东西塞在儿子手里，但是浩浩紧紧背着手，不肯要。
礼盒蹭红了儿子的脸。
“够了，林烟！儿子已经说了不想要，你听不见吗！”
7
林烟为什么会来，可能是因为律师那边加快了进度。
法院那边给她发了传票。
时间就在一个星期后。
要是凯盛集团的面试没能成功，我就入职爸爸的公司。
林烟从怀里拿出一块手表。
“这是我为你设计的，你还记得吗？你说你喜欢海，我可一直记在心上。”
“裴舒，我错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你不喜欢文浩，等我生下孩子我就把他送走，你看，他的签证我都办好了，他要不了多久就会走。”
见我毫无反应，林烟立马改口。
“我让他明天就走，裴舒，让他去国外，我不会管他。”
“那个孩子生下来，我就丢去福利院，你要是有其她的安排，我都听你的。”
林烟言辞恳切，一脸讨好的看着我。
“裴舒，我把手表给你戴上吧。”
我将手表抢过，丢在一旁的火堆中。
“林烟，我累了，你还没累吗？”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要和你离婚。”
“曾经你许诺给我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
林烟呆呆的看着火焰中的手表，心一狠，伸手将东西捡了出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我没来得及阻止。
看着林烟被烧伤的右手，我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却是沉闷了很久的舒爽。
这是她该受的。
林烟因为我的拒绝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嘶哑。
“裴舒，这是你最喜欢的，为什么要扔掉，我真的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文浩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好，我希望你原谅我，我们的这个家不能散，裴舒，孩子需要妈妈。”
林烟说完，将手文浩展开。
一片血肉模糊中，我还能看见那颗蓝色的宝石，在血的衬托下，有一股莫名的美。
如果是以前，看见这条手表我一定会高兴的像个孩子。
可是，林烟也会给许文浩设计珠宝。
我要的爱，是纯粹的，只给我一个人的。
现在有一个许文浩，以后也会有无数个许文浩。
我对林烟已经没了信任。
现在上演的苦肉计，反而越显得假了。
是什么让林烟以为，我还想以前那样会心疼她呢。
我伸手拿起那块手表，再一次扔进火堆，眼神决绝。
“林烟，我们没有以后了，尽早离婚对我们都好。”
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纠结了很久。
我和林烟是少年夫妻。
结婚八年，但是我们高考毕业就在一起了。
那个在毕业典礼像众人高调表白我的林烟已经不在了。
她事业有成，外貌出众。
和她继续婚姻，我得到的也只会是更好。
即便我不注重物欲，但是她可以让我的浩浩接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
林烟的人脉也可以让浩浩走的更远。
带着虚伪的面具和林烟过一辈子，就当是为了浩浩，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可是一直依附林烟，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起码对我不是。
我高考成绩比她好，大学学业也比她优秀，大学四年奖学金全拦。
在家带浩浩的时候，我还抽空考了个研究生。
我不比林烟差，只是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我忘记奋斗，专注家庭。
林烟能给浩浩的，我也能给！
那一晚，我的浩浩说。
“爸爸，我觉得你比妈妈厉害，什么都能做。”
也是这句话，我才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耀眼。
林烟听见离婚后，有些应激，正当她想上前时，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
熟悉的铃声让我冷笑。
那是林烟给亲人专属的铃声，看着来电显示的亲爱的几个字，我只觉得讽刺。
林烟手忙脚乱的想要挂断，却不小心接通。
“林总！许先生闹着要见你，现在人在天台上不肯下来！”
林烟脸上闪过的担忧被我抓住，但她看了我一眼后，硬着头皮开口。
“叫他要跳就跳，他想死，你们都别拦着！”
又是自杀威胁啊。
果然还是小年轻，做事情一点也不成熟。
继续装可怜，说不定可以更好的留住林烟。
“裴舒，你看，我已经不管他了，咱们不离婚，继续过日子。”
“我会用余生补偿你的。”
我嗤笑一声。
“林烟，我给过你机会的，只是你没把握。”
“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的，要是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被雷劈死。”
“我裴舒，不会喜欢一个负心人，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句话。”
林烟因为情绪激动，呼吸有些沉重，见我要走，不管不顾的将我抱着，死都不肯松手，这事情还是报了警才解决。
8
岳母哭着来家里求我。
希望我看在夫妻情分上，让林烟同意做手术。
她的手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整个手黏在一起。
不论医生如何劝。
“这是为裴舒和浩浩赎罪。”
伤害自己然后想让我心疼吗？
这招已经不管用了，为什么林烟还是不明白。
看着岳母的样子，我还是心软了。
“阿姨，你带着浩浩去，这是我做的最大的让步。”
岳母听我改了称呼，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是烟烟没福气，裴舒，我一直当你是亲生儿子的。”
在儿子的劝说下，林烟同意了手术，只不过拖的太久。
那只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爸妈和身边的朋友都开始劝我，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看着邮箱里，凯盛集团的offer，我果断拒绝。
我裴舒，不需要一个烂人。
“爸，妈，我们要搬家了，去A市。”
在父母疑惑的目光下，我解释自己已经收到凯盛集团的offer。
“我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了。”
因为工作稳定，而且儿子也表现出强烈的欲望想要跟着我生活。
在加上出轨，虐待孩子等证据。
我和林烟成功离婚。
儿子也判了给我。
离婚证，我请律师代拿。
然后带着爸妈和浩浩前往A市。
不知道是是谁透露了我的行踪。
林烟居然追到了机场，当着众人的面跪在我的面前。
看着彷佛老了十几岁的林烟，我有些无奈。
“裴舒，你还记得多年前的那次山体滑坡吗？我把你从土里面抛出来的，你说无论我做错什么，都愿意原谅我一次的。”
“我们离婚了，你可也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我们重新开始。”
法律摆在哪里，即便是林烟也不能违抗。
现在挟恩图报的样子，真是唏嘘。
我耐着性子的开口。
“林烟，那你还记得，浩浩小时候吃过期奶酪棒拉肚子吗？你教她的，过期的东西，不能要了。”
我的话要表明什么，林烟心里明白。
过期的诺言，也不算数了。
林烟不想放弃，开口挣扎。
“我们结婚八年了，裴舒。”
“你懂我，我也懂你，真的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看着林烟那双因为我而变得狰狞的右手。
我心下动容。
但是，未来我们也只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许文浩就像一根刺，一直插在我的心里。
“林烟，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好聚好散吧。”
就这样，我无视地上跪着的人，带着浩浩离开了。
…..
林烟作为浩浩的亲生母亲，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相见。
或许是被浩浩的冷淡伤了心。
后来的林烟不在来A市，只是定期打来一笔抚养费。
关于林烟和许文浩，我还是听闺蜜讲起。
林烟不愿意管许文浩后，许文浩就闹到了林家，站在楼顶，逼迫林烟和他结婚，不然就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再也没有父亲。
叔叔阿姨年纪大看，不惊吓。
林烟只好妥协。
事后，许文浩在甜言蜜语几句，林烟就心软了。
只不过那孩子生下来后，居然是个黑人。
许文浩以死相逼要林烟证明清白。。
DNA结果出来，那孩子确实是林烟的。
只不过许文浩祖上有黑人的基因。
这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让他们遇见了。
因为孩子的事情，林烟和许文浩之间有了隔阂。
虽然有亲子鉴定，但是出门那些不知情的人，总在背后说。
【你们看，那个男的居然甘心当接盘侠。】
【给别人养孩子，心胸真是宽广。】
许文浩也察觉到林烟对孩子不上心。
每当林烟来A市看浩浩的时候，就拼了命的阻止。
后面还闹去林烟的公司。
同事们都知道她有一个黑人小孩。
虽然解释了自己没有和黑人做过。
但还是架不住有人不相信。
两个黄种人生出一个黑人，任谁也不相信。
为了保住工作和稳住许文浩，林烟不得不妥协。
每个月只是按时寄生活费。
9
“还以为林烟有多爱你呢？”
“你一走，之前说的话全部忘在身后，还不是和那个许文浩在一起了。”
“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自杀威胁她，她是不是都要娶回家？”
我淡淡的笑了笑。
其实在某方面我和林烟挺像的，只要是自己不愿意的，谁都逼迫不了。
许文浩的自杀，只是给了林烟一个台阶。
她是被逼无奈，不是真的要娶许文浩。
如果真的不想，许文浩就算当着她的面去死，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那孩子五岁的时候，模样长开了许多。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许文浩的地方。
于是许文浩提出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这件事引得林烟的强烈反感。
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林烟天天流连夜店，衣服上的男士香水味，让许文浩误会。
再一次闹到公司。
林烟的顶头上司就因为用的香水和衣服上的一样。
就被许文浩当众打了一拳，辱骂难堪的话语。
“臭狐狸精！你居然勾引老婆。”
事情到了警察局才解决，许文浩也知道自己误会了。
林烟是公司老人了，因为手被烧伤，耽误了许多活，男上司看在情分上才一直留着她。
林烟和自己的男下属搞到一起，男下属还以为自己的老婆和男上司有关系。
抓马到不行。
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
男上司看林烟和许文浩道歉态度诚恳。
对做了降职降薪处理，至于许文浩直接开除。
林烟为了升职做的所有努力全部打水漂。
现在的这个职位，甚至比她大学毕业时候的岗位低了四级。
七楼的单独办公室到一楼的三个人挤一张办公桌，林烟有些恍惚。
她亏欠我，也亏欠许文浩。
要是她不出轨，我和她不会离婚。
要是她不去夜店找男人，许文浩也不会在公司闹，让她降职。
林烟降职降薪后，家里的日子难过了许多。
就连给儿子的抚养费，都少了许多。
信息上只是说。
最近有困难，之后会补上。
那点钱其实我不稀罕，是林烟非要给。
我在凯盛集团，因为能力突出，短短几年，已经升职到了总裁办。
和林烟的再次见面，是公司的一次合作。
她作为司机来接我。
看见是我的那一刻，林烟尴尬的将右脚收回。
右脚的高跟鞋已经掉了漆。
“裴舒，你居然是凯盛的代表吗？”
“这么多年不见，你过的怎么样?”
我礼貌的回答了前妻的问题，之后安静的看着资料。
叙旧吗？
我不觉得我和林烟有什么好讲的。
我的光鲜和她的落魄形成对比。
快要下车的时候，林烟开口。
“裴舒，这么多年，你还没原谅我吗？”
我有些不耐。
“你不值得我记那么久，你不觉得自己逾越了吗？”
“你已经结婚了，林烟。”
下一秒，许文浩就像鬼一样的出现在车旁边。
“裴舒，都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再林烟面前！”
“我们一家结婚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看着许文浩癫狂的样子，我有些头疼。
林烟丝毫不心疼的扇了许文浩一嘴巴。
“你来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接那个黑鬼放学！”
许文浩又哭又闹，拉着林烟不肯撒手。
“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你当初还给他起名字你忘记了吗？”
林烟不语，只是强硬的拉着许文浩离开。
“怎么，你又喜欢你前夫了，林烟，你看看你现在配得上人家吗？”
林烟去捂他的嘴，然后解释道。
“我没有喜欢，只是正好今天接的人是他，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这个解释许文浩并不满意，挣扎开来后，笑个不停。
“还不喜欢，要上班不喜欢为什么天天看他和你的结婚证！”
许文浩冲过来想打我，却被我躲开。
“我今天是客人，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待客之道！”
林烟的顶头上司出来后，为了平息我的怒火，立马将林烟开除。
林烟眼眶微红，看着我又问了一句。
“裴舒，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停下脚步，轻松答道。
“以前爱你是真的，现在不爱你也是真的，以前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可是现在啊，你除了是浩浩的妈妈之外，我并没有觉得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诋毁你的意思，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林烟喃喃道。
“可是我还爱你啊。”
这句话让许文浩被刺激的不清轻。
会议结束后，我就听到流言。
许文浩带着他儿子卧轨自杀了。
叔叔阿姨和林烟一起去认领尸体的时候，都不敢看被火车压碎的尸体。
我听着别人的讨论，发出了沉重的叹气。
有时候，别把女人当成唯一，才能活的更好。
但是许文浩似乎没有认识到这个道理。
林烟会背叛我，同样也会背叛他。
但这些都和我没关系。
明天我还要去看浩浩的航天模型比赛呢。
林烟番外：
结婚八年。
裴舒越来越没有男人味了，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觉得那是同事们口中说的老人味。
公司新来的一个实习生，看起来乖巧及了。
他什么都不会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也很乐意带有礼貌的后辈。
渐渐的，我连做梦都有能梦见他。
在我的帮助下，他很快转正。
为了感谢我，庆功宴上，我们喝了很多酒。
迷迷糊糊间，我们发生了关系。
正好许文浩说，他不介意。
本来我就不想负责，他那么年轻，而且还那么懂事，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哄骗的开口。
“我会负责的，别担心。”
相处的越久，我就越喜欢他。
渐渐的开始对他愧疚。
许文浩说怀孕的那一刻，我是高兴的，我和自己的小金丝雀有了孩子。
但是裴舒，我对他还有感情。
恰好许文浩懂事。
他不要钱，也不要名分。
年轻的肉体，让我欲罢不能。
我已经做好，兼顾两个家庭的准备。
只是许文浩居然闹到了裴舒的面前。
裴舒爱我，一定会体谅我的。
于是我对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后面离婚时候决绝的样子，这都能刺痛了我的心。
儿子不要我了，裴舒也是。
看着许文浩年轻的面容，我妥协了。
没有裴舒，我还有许文浩。
只不过结婚后，许文浩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体贴温柔。
光是怀孕期间，就让我照顾的够呛。
孩子生下来后，居然是个黑人，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了。
许文浩也不相信我，还是做了亲子鉴定才终于接受。
我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个黑人。
我变得越来越不想回家。
周边邻居的议论，让我抬不起头。
许文浩死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轻松，虽然裴舒不爱我了。
但是甩掉两个大麻烦我真的很高兴。
许文浩葬礼上来了一个女孩。
听说是许文浩的舔狗。
那一刻我只觉得可笑。
那样的贱人居然会有人喜欢。
直到那个女孩拿着刀拼命冲向我的时候，我才惊醒。
“你这个贱人，你毁了他一辈子！”
“明明那个时候，他马上要成为我男朋友了！”
“就是因为你说要负责，他信了一辈子！”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后悔不已。
要是当时我没出轨许文浩，这个女人应该会是他的妻子。
他也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吧。
而我和裴舒还有浩浩，也会不一样吧。
我对不起所有人，希望下辈子可以赎罪。
文浩，对不起。
裴舒，对不起。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