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怀疑我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一个笑容：“沈将军乃国之栋梁，妾身一介女子，怎会与他有关系？妾身只是…只是偶然听家父提起过虎符之事罢了。”
“是吗？”李砚的指尖在我脖颈上缓缓摩挲，带来一阵战栗的恐惧，“沈相真是什么都跟女儿说啊。”
他松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好，孤答应你。”他重新坐回轮椅上，语气恢复了平淡，“一个月为期。一个月后，孤要看到雪域冰莲。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孤等着看，太子妃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我捂着发痛的脖子，狼狈地站起身，躬身一礼，退出了书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晚春扶住我，吓得脸色惨白：“小姐！您的脖子！”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李砚，你等着。
离开东宫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我以“为太子祈福，斋戒清修”为由，向皇后告假，要去京郊的皇家寺庙住上一个月。
皇后巴不得我这个太子妃离皇宫远一点，想也没想就准了。
父亲沈敬言派人来问过一次，被我以“夫妻情深，为夫祈福”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他大概觉得，我这颗棋子已经彻底倒向了李砚，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也没再多管。
就这样，我带着晚春，坐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一出城门，我便让车夫将我们送到一处僻静的山林。
在那里，我昔日的副将陈清，早已带着两匹快马和一身行装在等我。
“将军！”陈清看到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单膝跪地。
“起来吧。”我换上男装，束起长发，那个温婉柔顺的太子妃沈欲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沈决。
“将军，您真的要去北境？太危险了！”
陈清一脸担忧，“蛮族可汗下了悬赏，要您的人头”
“无妨。”
我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正因如此，他们才不会想到，我会自投罗网。”
我不再多言，朝着北方的方向，绝尘而去。
北境，我回来了。
一路快马加鞭，半个月后，我们抵达了北境的边陲小镇，朔方。
这里曾是沈家军的驻地，如今却插满了蛮族的旗帜。
街上的行人神色惶惶，随处可见巡逻的蛮族士兵。
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为了掩人耳目，我让晚春叫我“公子”。
“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晚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小声问我。
“等。”我倒了一杯茶，看着窗外肃杀的景象，“等一个机会。”
雪域冰莲生长在黑风山之巅，那里是蛮族的圣地，守卫森严。
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进入黑风山的机会。
三天后，机会来了。
蛮族可汗的独子，小王子巴图，要在朔方城举办一场狩猎大会，邀请各部落的勇士参加。
据说，获胜者的奖励，除了牛羊和美女，还有一个特殊的恩典——可以向可汗提一个要求。
这，就是我的机会。
狩猎大会当天，我换上了一身劲装，背着弓箭，出现在了会场。
我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蛮族人生得高大魁梧，而我身形清瘦，面容俊秀，在一群粗犷的汉子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哪来的小白脸？也敢来参加狩猎？”
“哈哈哈，别是风一吹就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