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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事务所的晨光带着硝烟味,在地板上投下歪斜的窗格影。林风蹲在衣柜前捡拾破碎的镜片,昨夜黑影撞破的穿衣镜残骸里,映出他脖颈上未褪的红痕 —— 苏小漓的齿印还清晰可见,像枚暧昧的封印。

“在找这个?” 苏小漓的声音从办公桌方向飘来,带着慵懒的笑意。她翘着腿坐在桌沿,指尖绕着长发,另一只手抛玩着枚青铜碎片,正是 “煞” 组织首领面具的残片。红裙下摆堪堪遮住膝盖,露出的脚踝上还沾着玻璃碴,却浑不在意地晃悠着。

林风捏着镜片的手猛地收紧,碎片在掌心硌出月牙形的血痕。混沌血脉在腕骨处突突跳动,狐狸印记烫得惊人,昨夜衣柜里的灼热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里 —— 她的尾尖扫过腰侧的酥麻,红裙卷到腰间的旖旎,还有那带着破釜沉舟意味的深吻。

“别闹。” 他将碎镜片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里,突然响起机械的提示音:【检测到主仆契约羁绊值突破 90 点,符合升级条件。是否将主仆契约升级为共生契约?】

半透明的蓝色光屏悬浮在两人之间,“是 / 否” 的选项像两颗跳动的心脏。苏小漓突然笑出声,从桌上跳下来,赤足踩过满地狼藉,红裙扫过林风的手背时,光屏突然闪烁了一下,弹出密密麻麻的条款:【共生契约:双方共享灵力源,承受彼此伤痛,一方死亡则另一方灵力尽散】。

“听起来像殉情。” 苏小漓的指尖点在 “共享灵力源” 几个字上,妖力让光屏泛起粉色涟漪,“你的混沌血脉能加速我内丹恢复,而我……” 她突然凑近,吐气如兰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能让你三天内学会玄清观的镇派符咒,一夜之间成为顶级术士。”

林风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想起土地公说过的 “混沌血脉与九尾狐妖力相生”,想起昨夜混沌血脉压制锁魂术的奇效。成为顶级术士 —— 这是叔叔生前对他最大的期望,也是对抗 “煞” 组织最迫切的资本。

“代价呢?”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目光落在她锁骨处淡金色的咒印上。契约条款里未写明的附加条件,往往藏着最棘手的陷阱。

苏小漓突然舔了舔唇,舌尖划过饱满的下唇,留下湿润的水光。她从桌上捞过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沈砚之的字迹在晨光中泛出陈旧的黄,其中一页画着奇特的阵法,中央正是两人交握的手形。

“代价很简单。” 她用日记轻拍林风的脸颊,尾尖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每晚必须抱着我睡。”

林风的耳尖 “腾” 地烧起来,像被狐火燎过。他猛地后退,后腰撞在衣柜门上,发出 “咚” 的闷响。穿衣镜的残片里,映出他涨红的脸和苏小漓狡黠的笑,还有两人交缠的影子 —— 她的尾巴正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背。

“你耍我?” 他的声音带着气音,混沌血脉却诚实地加速跳动,狐狸印记与她锁骨处的咒印产生共鸣,在空气中织成淡金色的网。

“谁耍你了。” 苏小漓的尾尖挑起他的衬衫领口,将他拽回身前,“共生契约需要肌肤相亲才能稳固灵力流通。” 她翻开日记的某一页,沈砚之的字迹突然渗出朱砂色的光,“你看,沈先生早就写了,‘混沌与狐火需昼夜相济,方得圆满’。”

林风盯着日记上的插画 —— 月光下的男女相拥而眠,男子腕骨有狐狸印记,女子锁骨有淡金咒印,与他们此刻的模样分毫不差。混沌血脉突然发烫,仿佛在呼应百年前的记载。

“这是沈砚之设的圈套。” 他试图推开她,却被苏小漓按住后颈。她的掌心带着妖力的灼热,迫使他低头与她对视,琥珀金瞳里清晰地映出他的慌乱。

“就算是圈套,你敢跳吗?” 苏小漓的尾尖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红裙与衬衫绞缠在一起,“还是说,你怕自己会忍不住?”

林风的喉结剧烈滚动。昨夜衣柜里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 她的呼吸喷在颈窝的湿热,尾尖勾住腰带的暧昧,还有那失控的深吻里,彼此加速的心跳。他不得不承认,苏小漓的靠近像罂粟,明知危险却让人难以抗拒。

“我……” 他刚要开口,就被林小雅的惊呼声打断。少女抱着摄像机从档案柜后钻出来,镜头还对着他们交缠的尾巴,屏幕上正回放着昨夜的画面:衣柜缝隙里透出的月光中,两人相贴的掌心泛着金光,羁绊值的数字在右上角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 99 点。

“表哥你们……” 林小雅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突然指着光屏尖叫,“那个契约!快超时了!”

蓝色光屏果然在闪烁,倒计时的数字正以秒为单位减少。苏小漓突然踮脚,在林风唇角印下轻吻,像片羽毛拂过心尖:“选是,还是选否?”

林风的目光扫过她腰侧未愈的伤口,想起昨夜她为护他而被锁链划伤的瞬间;掠过她锁骨处的咒印,想起月圆之夜她隐忍的痛呼;最终落在那本黑色日记上,沈砚之的字迹仿佛在嘲笑他的犹豫。

【10、9、8……】

“我选……” 他的指尖悬在光屏上方,混沌血脉与妖力在体内交织成漩涡,突然想起土地公铜钱上的狐形印记 —— 那图案与契约条款的灵力流转图惊人地相似。

【3、2、1——】

林风的指尖猛地按下 “是” 的瞬间,苏小漓的尾尖突然绷紧,将他拽进怀里。金色光芒从两人相贴的胸口爆发,契约光屏化作无数光点,钻进彼此的皮肤里。林风感到丹田处涌入暖流,与混沌血脉融为一体,后背咒毒留下的旧伤突然传来刺痛 —— 这是契约共享伤痛的效果。

“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苏小漓的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尾尖却微微颤抖,“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专属抱枕了。”

林风刚想反驳,就见她突然捂住心口蹙眉,妖力在周身紊乱地波动。沈砚之的日记从桌上滑落,某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上面用朱砂写着:“共生契约乃假,以血养咒为真,九尾狐死则混沌血脉觉醒”。

“怎么回事?” 林风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掌心贴在她后背,混沌血脉的金光涌入时,竟感觉到股阴冷的力量在撕扯她的内丹。

苏小漓的脸色瞬间惨白,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契约有问题……” 她的指尖抓住林风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皮肉,“沈砚之在契约里加了咒……”

话未说完,事务所的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三短一长的节奏像某种暗号。林小雅冲到窗边,刚撩开窗帘就吓得缩回手:“是警察!他们举着枪站在门口!”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沉。“煞” 组织的黑影刚退,警察就接踵而至,这绝不是巧合。他看向苏小漓苍白的脸,再看看那本写着诡秘条款的日记,突然意识到 —— 这场契约升级的谈判,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苏小漓突然拽着他往卧室跑,红裙扫过散落的契约光屏碎片:“进结界!” 她的妖力在门框处织成粉色光幕,尾尖却在发抖,“警察里有‘煞’组织的人,他们想借刀杀人!”

卧室的门在身后关上时,林风听见外面传来破门而入的巨响。他将苏小漓护在衣柜旁,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预警,狐狸印记与她锁骨处的咒印同时发烫,像在呼应某种更可怕的存在。

“抱紧我。” 苏小漓突然踮脚环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契约的反噬开始了,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制……”

她的尾尖缠住他的腰,红裙与衬衫再次绞缠。林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丹的颤抖,混沌血脉自发地输送着暖流,却在接触点撞上那股阴冷的咒力,激得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卧室门外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夹杂着警察的呵斥和林小雅带着哭腔的辩解。某块地板突然被撬起,露出下面藏着的桃木盒子 —— 正是土地公托他们保管的东西,里面装着能召来土地神的铜钱。

“找到可疑物品!” 警察的吼声里,林风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显然有人打开了盒子。混沌血脉突然剧烈跳动,他想起土地公临走时说的话:“铜钱不可落入‘煞’组织之手,否则会唤醒被封印的煞灵。”

苏小漓的脸白如纸,尾尖的毛根根竖起:“他们要放煞灵出来!” 她的妖力突然暴涨,粉色光幕在门框处剧烈闪烁,“林风,用你的血!混沌血脉能暂时镇住煞灵!”

林风咬破指尖的瞬间,卧室门被一脚踹开。持枪的警察冲进来看,为首那人的领带夹泛着青铜光 —— 正是 “煞” 组织的徽章!他举着枪对准苏小漓,嘴角勾起与沈砚之照片上如出一辙的冷笑:“抓住这只狐狸,契约就能完成了。”

林风将苏小漓按在衣柜里,自己挡在她身前,指尖的血珠滴落在地,混沌血脉的金光瞬间铺满整个房间。他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突然明白这场契约升级的谈判,不过是 “煞” 组织唤醒煞灵的诱饵。

而他和苏小漓,就是那两只心甘情愿咬钩的鱼。

苏小漓的尾尖紧紧勾住他的手腕,妖力与血脉融合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痛。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发颤,却带着决绝:“别管我,去抢铜钱!”

林风没有动。晨光透过弹孔照进来,在他和苏小漓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共生契约的金光与混沌血脉的金色交织,形成道奇异的屏障。他想起光屏上的条款 “承受彼此伤痛”,突然笑了 —— 原来从按下 “是” 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早已是生死相依的共同体。

警察的枪声在卧室里炸开时,林风突然拽着苏小漓往衣柜倒去。熟悉的狭小空间再次将两人包裹,不同的是这次他主动吻住了她,混沌血脉的金光透过唇齿交融,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翻腾的咒力。

“契约的代价,我认了。” 他的声音混着硝烟味,在衣柜里格外清晰,“但谁也别想利用我们。”

衣柜外传来煞灵苏醒的嘶吼,像无数冤魂在哀嚎。林风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共生契约是陷阱还是救赎?沈砚之的日记里还藏着多少阴谋?而那枚被抢走的铜钱,又会唤醒怎样的恐怖存在?

苏小漓的尾尖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衣柜的缝隙里,能看到煞灵的黑雾正弥漫开来,吞噬着房间里的一切。但此刻,他们的心中却异常平静,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彼此相依,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苏小漓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冷静,“煞灵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警察还在外面。”

林风点了点头,大脑飞速运转。他想起土地公说过,铜钱是克制煞灵的关键。现在铜钱被抢,他们必须想办法夺回来。“等下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去抢铜钱。”

苏小漓刚想反对,就被林风按住了嘴唇。“这是命令。” 他的眼神坚定,“现在我们是共生契约,你的安全就是我的安全。相信我。”

苏小漓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林风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衣柜门。混沌血脉的金光瞬间爆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这里!” 他大喊一声,朝着警察冲了过去。

苏小漓趁机从衣柜里钻出来,像一道红色的闪电,朝着拿着铜钱的警察扑去。她的九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带着强大的妖力,拍向那个警察的手腕。

警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手腕一麻,铜钱脱手而出。苏小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铜钱,迅速后退。

“抓住她!” 为首的警察大喊一声,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苏小漓。

林风见状,立刻释放出更多的混沌血脉,金光变得更加耀眼,干扰了警察的视线。“快走!” 他朝着苏小漓喊道。

苏小漓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但还是转身朝着窗外跑去。她知道,只有带着铜钱离开,才能找到对付煞灵的方法。

林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窗外,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自己的麻烦还没结束。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些警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该轮到我们好好玩玩了。”

混沌血脉在体内沸腾,林风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会轻松,但他有信心能够坚持到苏小漓回来。因为他和她之间,有着最坚固的共生契约,有着彼此的信任和依赖。

而在事务所的某个角落,那本黑色封皮的日记突然自动翻开,停留在某一页。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字:“共生之契,始于阴谋,终于救赎。” 字迹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但这冥冥之中的预示,却让这场充满未知的冒险,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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