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提醒过你，不然又要被她那套把戏给唬住了。”何雨晨笑着摇摇头。
“雨晨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于海棠眨着眼睛问道。”没啥，这院里就没几个省油的灯。”何雨晨不欲多言，毕竟于海棠不是院里的人。
何雨晨沉默不语，何雨水却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最近的事全抖落了出来。
刚高中毕业的于海棠听得目瞪口呆：”她们怎么能这样？你大哥帮了那么多忙，居然恩将仇报，这也太不讲理了。”
正说着，傻柱拎着袋棒子面走进院子，这是要给秦淮茹的。
屋里，秦淮茹透过窗子瞧见他手里只有粮食袋没有饭盒，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快步迎上前，傻柱顺手把袋子递过去：”喏，你要的棒子面，我自掏腰包买的。”
“还是你心疼姐。”秦淮茹笑着接过，忽然话锋一转，”今儿个怎么没带饭盒啊？”
“往后都没有了。”傻柱说完抬脚就走。
秦淮茹连忙喊住他：”等等！听说你家今儿吃鱼？棒梗和槐花正在长身体，天天啃窝头哪受得了，分我们些呗？”
“我家吃鱼？我咋不知道？”傻柱一脸茫然。
“雨水刚杀了两条大鱼，少说七八斤一条，你们肯定吃不完。”
“我先回去瞅瞅。”傻柱不想多待，免得又惹闲话。
“那姐等你啊~”秦淮茹捏着嗓子，扭捏作态地转身回屋，哪像三十多岁的寡妇，倒像个未出阁的姑娘。
她心里盘算着等傻柱主动送鱼上门，往后还能继续占便宜。
刚到家门口，傻柱就撞见何雨晨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又是咋了？”傻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雨晨摇头叹气：”没救了，你是真没救了。”说罢转身进屋。
傻柱老脸一红，猜到弟弟又瞧见他跟秦淮茹拉扯。
他追进屋里解释：”我今天真没想搭理她。”
“跟我解释管什么用？亏我还费尽心思给你张罗对象，结果你还是这副德性。
那寡妇一掉眼泪你就心软，贱不贱呐？”
何雨水插嘴道：“二哥别着急，大哥那脾气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哎哟，屋里还有客人呢。”傻柱这才瞧见于海棠，顿时来了精神。
“这是我同学于海棠。”何雨水说道，“海棠，这是我哥何雨柱，街坊都喊他傻柱，在轧钢厂当厨子，做菜特别拿手。”
“何大哥好。”于海棠微笑着打招呼。
她心里惦记着何雨晨，自然对他家人格外客气。
何雨晨有些不悦：“雨水，往后介绍大哥别总提外号，尤其当着姑娘的面。
你这一说，人家还以为大哥真傻呢。”
“知道啦，二哥。”何雨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叫惯了没啥，就这么着吧。”傻柱憨厚一笑，“今儿有客人，我亲自下厨。”
“鱼已经备好了，你看着做。
对了，叁大爷待会儿要来，我特意请的他，想让他帮你物色个对象。”何雨晨说道。
“真的？”傻柱一听要介绍对象，眼睛立刻亮了。
“先别高兴太早，待会儿看我眼色，别乱说话。”
何雨晨心里有数，叁大爷虽然精明，但有那根鱼竿当诱饵，不怕这老滑头不上钩。
秦淮如家
“妈，你不是说傻柱会把鱼送过来吗？怎么还没动静？”
棒梗原本想去傻柱家偷鱼，结果被回来的秦淮如拦住了。
有何雨晨在，再被抓到可不好交代。
况且她刚对傻柱使了点小手段，不仅讨到了棒子面，他还答应回家看看，有鱼一定送来。
“好香啊！傻柱家做饭呢，妈，我想吃鱼。”小槐花嚷嚷道。
其实秦淮如家今天的伙食不错，每人都有大白馒头——那是她从许大茂那儿弄来的，代价嘛，自然是去仓库和他“谈了点事”。
昨晚许大茂丢鸡的事，也因这场“交易”不了了之。
只是许大茂实在不中用，三两下就完事，秦淮如心里直撇嘴。
表面上，秦淮如是个守节的寡妇，可真相只有她自己清楚。
若真那么贞烈，也不会在小女儿出生后就跑去上了环。
秦淮如有点急了，难道傻柱根本没打算送鱼？她悄悄推开窗缝往外看，正好瞧见叁大爷拎着酒，笑眯眯地往傻柱家走。
她心里一紧。
叁大爷之前提过要给傻柱说媒，难道今天就是为这事？要是傻柱真娶了媳妇，以后还怎么占他便宜？不行，绝不能让他成家！
想到这儿，秦淮如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妈，你去哪儿？”棒梗问。
“嘘——”秦淮如比了个手势，“好好吃饭，妈出去一会儿。”
贾张氏猜到秦淮如要干什么，连忙帮腔：“棒梗，别管你妈，赶紧吃。”
这些年，她和秦淮如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既捞足了油水，又维持了好名声。
傻柱屋里，桌上摆着刚出锅的红烧鱼和鲜美的鱼汤，香喷喷的米饭也蒸好了。
何雨晨给后院的老太太送了一份饭菜，回来时看到何雨柱兄妹、于海棠和叁大爷已经围着饭桌坐好了。
叁大爷认识于海棠——他大儿子闫解成正在和于海棠的姐姐于莉谈对象。
没想到于海棠和何雨水竟然是同学。
他精着呢，发现于海棠老是偷看何雨晨，心里明白得很，但故意不说穿。
看着满桌的美味，叁大爷直咽口水，爽快地拿出那瓶白酒。
“柱子，你这手艺真绝！这鱼外酥里嫩，太厉害了！”叁大爷竖起大拇指夸道。
傻柱这几天的伙食可把院里的人馋坏了，第一天炖红烧肉，第二天红烧肉配小鸡炖蘑菇，第三天干脆宰了只大公鸡，今天又拎回来两条肥鱼。
这年头谁家不是紧巴巴地过日子，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就不错了，傻柱家天天有荤腥，能不让人眼红吗？
“关键是鱼新鲜，做出来自然好吃。”傻柱掂着锅铲说道。
“可不是嘛！今天我带雨晨去后海钓鱼，好家伙，半个小时就钓了二十多条！”叁大爷拍着大腿乐呵呵地说，”我家还留着雨晨给的两条呢，够吃好几天的。”
“雨晨啊，跟你商量个事…”叁大爷搓着手凑过来，”明天把你的鱼竿借我用用？”
“二十多条？”何雨柱手里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案板上，”每条都这么大，加起来得有二百斤吧？”
何雨晨点点头：”剩下的养在别处，想吃随时拿。
叁大爷，今天请您吃饭，其实是想托您帮个忙。
要是成了，别说借鱼竿，送您都行。”
“真的？”叁大爷眼睛一下子亮了。
要是有了这宝贝，还愁没鱼吃？他那破竹竿今天钓了一下午，就捞到条小鲫鱼，连人家的零头都比不上。
“有事您尽管说！”叁大爷拍着胸脯保证。
何雨晨刚要开口，突然抄起搪瓷杯往窗外一泼。
“哎呀！”外面传来一声惊叫。
何雨水拉开门，只看见一个慌张逃跑的背影。”哥，又是秦淮如在咱家窗外偷听！”
“这寡妇属壁虎的？下次直接泼尿盆。”何雨晨冷笑道。
“太过分了！”何雨水气得直跺脚，”我去找她理论！”
“别理她。”何雨晨拉住妹妹，”大哥你看到了吧？这狗皮膏药再不撕掉，迟早把你一层皮粘下来。”
傻柱脸色很难看。
谁被这么盯着心里都不会舒服。
“柱子啊，不是叁大爷多嘴。”老头抿着酒摇头，”大小伙子和寡妇纠缠不清，传出去多难听？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知道了，不理她就是了。”傻柱低着头扒饭。
何雨晨心里清楚得很，等那寡妇一哭，这个憨厚的大哥肯定又会心软。
“叁大爷，听说你们学校的冉秋月老师还没对象？”何雨晨给老头斟满酒。
“哟，你倒是打听得很清楚嘛？”叁大爷眯起眼睛，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劳烦您给搭个桥？”何雨晨笑容真挚，”若是能成…”
“冉老师可是抢手得很！”叁大爷捻着手指，”不过呢…”
“三大爷您放心，我何雨晨最懂投桃报李。
只要您能促成我哥和冉老师的好事，我给您备上十斤上等五花肉，再加两条十斤的新鲜活鱼。”何雨晨痛快地许诺。
“十斤五花肉？”三大爷被这大手笔震住了，”柱子、雨晨，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他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傻柱心里一暖，没料到弟弟为他的终身大事如此费心。
“其实我早有说媒的打算。”三大爷搓着手道，”只是我家老大马上要办事，这酒席…”
“您尽管放心，酒席的灶台我全包了！”傻柱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何雨晨忽然正色：”三大爷，咱先把话说清楚。
您要是收了礼不办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当兵的人喜欢直来直往，有恩必报，但谁要耍花招——”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三大爷后背发凉。
“这话说的！”三大爷赶紧表态，”我这就去张罗。
明天先送两条鱼来，等他们见面了，五花肉立马到位。
真要成了，我那根美国进口的钓竿就送给您——在那边值一千美金呢，媒人礼自然也少不了。”
三大爷听得眼睛发亮。
那钓竿的厉害他可是亲眼所见，何雨晨一天就钓了两百斤鱼。
要是婚事说成了，谢礼怕是得翻着番儿往上加？
此时秦淮茹正拧着湿衣服恨得牙痒痒。
她千防万防还是被何雨晨淋成了落汤鸡，更揪心的是三大爷要给傻柱做媒。
这门亲事要是成了还了得？
“没用的东西！连条鱼都要不来。”贾张氏狠狠瞪她一眼。
“妈，傻柱要是娶了媳妇，咱家以后…”秦淮茹急得直跺脚。
“反了天了！绝不能让他成家！”贾张氏一拍桌子，脸上的横肉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