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瑾见谢令仪以一百四十五万的价格拿下十八号地。
大手笔!
这会场内,女性参与者本就凤毛麟角,更何况还是像谢令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性。
在谢令仪拍下十八号地时,一时间,不少复杂的目光落在谢令仪身上。
谢令仪却恍若未觉,端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浅浅。
秦厌把头转回来,轻轻摇着头,难怪初次吃饭时,谢令仪对他们的态度不卑不亢,是他眼拙,认为谢令仪跟季明月以往那些女性朋友一样。
拍卖会结束,谢令仪办完手续,顾茉莉跟祁胜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
谢令仪看着面前灰色条纹西装,利落的剪裁将宽肩窄腰的优越身形衬得愈发卓然的宋庭鹤。
“有事?”
“回家吗? 顺便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有事。”
谢令仪笑着拒绝,带着祁胜两人从宋庭鹤的面前走过。
三人刚走远,季明瑾跟秦厌便走了过来。
秦厌笑眯眯地犯贱,“庭鹤哥哥,我要回家,顺便送我回家吗?”
季明瑾默默跟秦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秦厌这小子,屡次因为犯贱被宋庭鹤教训,但不改,纯属欠抽。
宋庭鹤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走,我送你回家。”
秦厌被拉着进了一旁的楼道,没一会就传出求饶声。
两人从楼道出来,季明瑾看着龇牙咧嘴,面上没有半点伤的秦厌,一脸无语。
秦厌:“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庭鹤下手有多黑,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明瑾:“我知道,但我不犯贱,陈璟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
说曹操,曹操到。
陈璟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出来。
这次他们拿下三块地,花了差不多三千万,到时候拿地去贷款,那三块地才能开工。
季明瑾想到谢令仪拿下的那一块很多人都不看好的地,看向宋庭鹤。
“你知道谢令仪拿下18号地是用来干什么吗?”
北申区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一块地方倒是开了几个小厂子,18号地是工业用地,难不成谢令仪也打算开厂?
女厂长?
三万平方米的厂?
那也挺有野心的。
宋庭鹤神情淡淡:“不知道。”
秦厌摸着宋庭鹤揍过的地方,“嘶,你不是给谢令仪当助理吗?没点内幕消息?”
宋庭鹤:“这么好奇,你可以追出去问问。”
秦厌识趣闭上嘴,他不过是问问,这狗东西又不乐意了。
一行人朝着会场外面走去。
谢令仪三人已经没了踪影。
三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接人。
祁胜酸溜溜地说:“我跟小白花来北城,你都不来接我们,现在越哥来了,你竟然去接越哥?”
谢令仪睨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一下,你是怎么来的北城?”
祁胜装傻,佯装看车窗外的风景。
顾茉莉也有点心虚,谢令仪要是知道是他们,很有可能直接在机场给他们买两张回去的机票。
三人来到机场,很快就等到了拎着棕色大行李箱出来的年轻男子,谢令越。
白T恤搭配垂坠感极佳的黑色休闲裤,健康的小麦色,见到谢令仪三人,板着的脸扯出几分笑意,“囡囡。”
“越哥,谢谢你愿意过来帮我。”
谢令仪扬起嘴角,谢越姓谢,谢行善的谢。
爷爷带她搬到深城后,大概在她八岁的时候捡到的谢令越,那时的谢令越十六岁,瘦巴巴的,全身都是骨头,身上布满跟人打斗的伤。
因为年纪太大,爷爷就没把他送去孤儿院,而是把他带在身边,给他取名谢令越,但谢令越不在谢家的户口本上,也从不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爷爷怕谢令越觊觎属于她的东西,分走她的东西,怕她受委屈。
谢令越手指微屈,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是你哥,跟我客气什么?”
谢爷爷死后,他谢令越只有谢令仪一个亲人。
他要护着囡囡,看着她平安健康幸福。
祁胜跟顾茉莉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们在南省就怕两个人,就是谢令仪兄妹俩。
谢令越扫了一眼装鹌鹑的两人。
“哟,这不是咱们阿胜跟小白花嘛,胆子挺大,顾叔要不是看到你们留的纸条,都得让弟兄们挨家挨户找你们了。”
顾茉莉跟祁胜低着头,已老实。
谢令仪笑了笑,“越哥,我教训过他们了。”
顾茉莉:“越哥,走走走,咱们吃午饭去,仪姐肯定饿了。”
祁胜:“仪姐早饭没吃多少。”
谢令越无奈笑笑:“走吧,吃饭去。”
顾茉莉跟祁胜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这时候提仪姐最有用。
一行人直接去了北城国际饭店,谢令越开了一间房间,把行李放好后,再去餐厅找谢令仪几人。
他知道囡囡在北城买了房,但他们兄妹俩不会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是谢爷爷当初把他带在身边的条件。
谢爷爷死后,不是没有人暗戳戳地怂恿他抢走谢爷爷留给囡囡的东西,他一一记下,全都收拾了一遍。
谢令越到餐厅包厢时,谢令仪已经点好菜。
祁胜坐在谢令越身旁,在谢令越耳边小声嘀咕着。
谢令仪没听见祁胜在说什么,但能猜到祁胜是在说李文修的事情,祁胜这小子没少出去踩点,一直惦记着给李文修一个教训这件事情。
谢令越听完,眸子倏地暗沉下来。
他当初就不太理解谢爷爷为何打电话给李家,让他们履行婚约,明明谢爷爷是按照接班人的标准来培养囡囡的,把囡囡放在心尖尖上疼爱,最后的那一番筹谋,让很多人都看不懂。
他也不明白谢爷爷为何会把公司卖给顾叔,不是说顾叔不好,而是他清楚地记得谢爷爷说公司以后交到囡囡手里,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囡囡,你怎么想的?我出面帮你把这婚退了?”
“不用,先揍他一顿解解气吧,李文修母子比我们还要急着退婚,李老爷子不在,等他回来,我打算拿这桩婚约换点实打实的好处,一锤子买卖那种。”
如果是别人,她肯定会想着维持好关系,方便日后往来,但李家就算了。
她宁愿捞一把大的,然后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