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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狼狈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别墅已经亮起了暖黄色的灯。
秦骁寒在厨房煮汤,甚至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声音透着些微不耐烦,“这么晚下班,早就和你说了,把那工作辞掉,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名分,你知道的。”
白星茗回想起白天那些嘲讽,心底一阵刺痛。
她攒紧了衣角问,“你是嫌我丢人是吗?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说和我在一起,让你那么抬不起头。”
秦骁寒顿了顿,终于转过头正视着她。
“白星茗,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让我怎么想?秦骁寒,在你眼里我算什么?算泡友吗? ”
他的朋友把她当做保姆,她还能怎么想?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林若柠离开,说她一个服务员与他无关,她还能怎么想?
他从不公开他们的关系,却可以让当年弃他而去的林若柠做女伴,她还能怎么想?
也对,过瘾的工具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场电影里拥有姓名?
秦骁寒顶了顶腮,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白星茗,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随便你。”
说完,他端着热汤转身就走。
白星茗裹着一身湿透的衣服,颓唐的在椅子上坐下。
可坐了还没几分钟,一个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只一眼,白星茗愣在原地。
林若柠穿着秦骁寒衬衫,头发湿漉漉的出现在她面前。
“我不知道你和骁寒住在一起,我泡了水,他说带我回来洗个热水澡换个衣服。”
白星茗垂眸,眼底浸透着无尽的失落。
原来,回来后秦骁寒煮的热汤是给林若柠的,他有轻微洁癖,却也将自己贴身的衬衫给她当睡衣。
果然,无论什么东西都比不过白月光的杀伤力吧。
她也湿透了,可回到家后,秦骁寒一直没发觉。
真可笑。
白星茗站起身来,与林若柠擦身而过。
“没关系,我出去住。”
林若柠却一把拽住了白星茗,脸色带着薄怒。
“你没必要装的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不是什么抢人的小三,只不过是他的初恋,你和秦骁寒没有结婚,我们顶多算公平竞争。”
“我说的补偿,你也可以在考虑一下。”
她义振言辞,可林若柠不知道。
她出现在秦骁寒面前的那一刻,白星茗就输了。
输的彻底。
白星茗盯着衬衫的下摆,在灯光里轻轻晃动,透出林若柠纤细白嫩的双腿。
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一次兼职被大雨淋湿后穿秦骁寒的衣服场景。
那天,看到她穿着他的灰色衬衫,秦骁寒上一秒还温柔的神情骤然收敛,死死扣着她的手腕,怒吼着让她脱掉。
那是白星茗第一次向秦骁寒道歉,也是第一次得知,他有轻微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她缓缓推开林若柠,脸上挂着难看苦涩的假笑。
“五千万吧,换我五年青春,不亏。”
林若柠怔了一瞬,半晌嗤笑了一声。
“好,这可是你答应的,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她摊了摊手,转身要走。
却一头栽进一个柔阮的怀抱里,秦骁寒慌忙扶住了她,忧心的神色带着宠。
“小心点,别又伤到了哭鼻子。”
这一幕,过分温馨,白星茗被像被针扎一样双眸刺痛。
回过神来的秦骁寒冷睨着她,“刚才,你答应什么了?”
低沉的嗓音,让白星茗不由自主的僵在原地。
“还有这么晚,要去哪里?”
他带其他女人回来。
没有解释,更没有被抓包的慌乱,当着她的面举止亲密,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可她要离开,就换来冷着脸的质问?白星茗如刀割一样难受。
但还是攒紧了衣服,拼命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同事让我帮忙抵一下晚班,我一早就答应了的,所以今晚我就不回来了,也省得妨碍你们叙旧,再见。”
秦骁寒本就因为刚才的不愉快心烦。
听到她的讽刺,脸色顿时染上不悦,刚想开口。
白星茗的泪蓄在眼眶,她忙不迭转身,头也不回的逃离了现场。
自那天起,秦骁寒和白星茗赌气一直没有联系她。
她拖着感冒的身体做完了最后几天的收尾工作,递交了辞职信。
这天下午,秦骁寒终于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男人声线冷硬,却透着一丝软。
“我听说你把工作辞了?怎么,终于想通了。”
白星茗无言的笑了,轻轻,“嗯”了一声。
以前,她性子倔,即便秦骁寒是太子爷,她都恪守自己的本心,做着三千的工作。
只因为,她觉得,秦骁寒挣的再多,她都不能成为那种人们口中傍富二代的女人。
可如今,她知道了,他拿她过瘾而已,都算不上女朋友。
她还沉浸在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里。
当真可笑。
假清高,何必呢?
自讨苦吃。
挂了电话,秦骁寒给白星茗发了个地址。
【今天有个滑雪比赛,你也过来。】
白星茗打了辆车,到的时候门卫甚至将她认成了工作人员。
直到,秦骁寒和林若柠走出来解释,对方卑躬屈膝的道歉。
进滑雪区的路上,秦骁寒一言不发。
她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能尽量让自己透明化,省得又让他觉得丢脸。
他站在一片纯白里朝她伸手。
“我教你,手给我。”
可这时候,林若柠一个漂亮的回旋停在秦骁寒身边。
“骁寒,马上热身了,快过去吧!”
秦骁寒微微点头,伸出的手也缓缓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