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吓得手一抖，那颗金牙掉在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僵硬地转过身。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正幽幽地看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睛像狼一样发着光。
“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色都从脸上褪去。
他下床，一步步向我走来。
没有了白天的温柔，他此刻的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他没有看我，而是低头，捡起了地上的那颗金牙。
他用两根手指捏着那颗牙，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他承认了。
他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我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是谁？”他玩味地重复着我的话，“我就是谢知行啊，你亲爱的丈夫。”
“不，你不是！”我尖叫道，“谢知行不会这样对我！谢知非的骨灰里，为什么会有爷爷的假牙！”
“哦？那是爷爷的吗？”他故作惊讶，“我还以为，是我不小心掉进去的呢。”
他在撒谎！他在故意激怒我，看我的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
“你把真正的谢知行怎么样了？”我盯着他。
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他跟他的宝贝弟弟，一起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
“是你杀了他们！”
“嘘——”他把食指放在唇边，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话不能乱说，他们是死于一场不幸的‘意外’，不是吗？”
他朝我走近，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动作暧昧又危险。
“而你，我亲爱的岁岁，作为他们兄弟俩共同的妻子，有义务，为他们生一个孩子，不是吗？”
“你做梦！”我狠狠地拍开他的手。
他也不生气，只是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
“别这么快拒绝我。”
他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是我的手机。
他点开相册，里面是我祖母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身上插满了管子。
“你祖母的病，很严重。”他轻声说，“国外的特效药很贵，后续的治疗费用，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什么意思？”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的意思很简单。”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乖乖听话，做你的谢家少夫人，生下孩子。我会保证你祖母得到最好的治疗，安享晚年。”
“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用我最亲的人，来威胁我。
我浑身发冷，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你想利用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地继承谢家的一切。”我一字一句地说。
“聪明。”他赞许地点了点头，“不愧是知非看上的女人。”
“你以为谢家的人都是傻子吗？他们会看不出你是假的？”
“看不看得出，重要吗？”他嗤笑一声，“重要的是，他们需要一个‘谢知行’来稳住局面，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至于那个老头子……”
他瞥了一眼我刚刚碰过的骨灰盒。
“他太老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我明白了。
谢家的其他人，老夫人，谢婉他们，或许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们是同谋！
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们合伙害死了谢家的继承人，扶持一个冒牌货上位，而我，就是那个能让一切合法化的工具。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他捏住我的下，强迫我看着他。
“是让你祖母好好活着，还是……让她去陪知非？”
我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
我知道，我没得选。
“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