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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林惜正在抢救。
傅明深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而宋芊寻,则被傅明深要求跪到林惜出手术室。
她紧紧咬着唇,心里的委屈宣泄不出。
只因她看到,是林惜故意往车上撞的,而那个肇事司机,她也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和傅明深说了这件事,却被傅明深冷眼指责。
“你是说,惜惜视手为命的人为了陷害你故意制造车祸?”
听到这句话,宋芊寻闭上了嘴。
五个小时后,林惜出了手术室。
傅明深连忙跟了上去,询问林惜的状况。
“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无奈摇摇头,轻声道:“手会落下病根,几乎无法治愈完全。”
林惜闻言猛地睁开眼,极度悲伤道。
“不可以,不可以,医生,求求你,我是一个画家,我的手不能出现问题。”
医生只是摇摇头,叹口气离开了。
医生离开后,林惜的哭声渐渐放大。
她描述着自己的不公,叙述着老天无情。
只有傅明深,沉默不语。
突然,林惜从床上迅速爬了起来,朝着窗户跑去。
傅明深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眼底一片猩红。
见自杀未遂,林惜无助委屈道:“我没了画家的名头,还怎么能站在你身边?明深,我们终究有缘无分,可离开你,我哪还有勇气活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闻者落泪,连一向沉稳内敛的傅明深也不例外。
宋芊寻不自觉握紧了手,肩膀小幅度颤抖。
下一秒,她被傅明深拽了起来,四目相对间,傅明深眼里的爱意荡然无存,只剩无尽的烦躁和厌恶。
“宋芊寻,你真恶毒。”
宋芊寻难以置信看着他。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
她只是想给妹妹过生日,却被傅明深这样平白无故安上一个罪名。
在医护人员冲进来拿镣铐锁住她前,她忽地想起多年以前,傅明深心疼地亲吻她身上的伤疤。
含情脉脉道:“芊寻,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也不会再让你受伤。”
可现在,她满身伤痕。
却都是拜傅明深所赐。
在她的愕然注视下,傅明深怒不可遏宣布了她的罪名。
“她有精神病,差点害死了我的惜惜,你们把她带去精神病院教育教育。”
宋芊寻闻言,浑身一震。
她死死盯着傅明深的脸,满腔悲鸣难以言说。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明深居然会这样对她。
一切都有迹可循,傅明深这样,只不过是让林惜心里有平衡感。
她想挣扎,可手脚都被镣铐绑住,她的挣扎于事无补,她想开口,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半个小时后,她被送到精神病院。
在她来到医院前,她曾拜托朋友去警察局调取下午车祸现场的监控,而这时,警察局的监控朋友发了过来。
林惜是故意撞上车的,朋友在看到这段视频后,立马去了医院告诉傅明深,却不曾想听到一段惊天骇俗的对话。
是“昏迷”的林惜和下午的主刀医生。
“钱给你了,今天所有的事你都要忘得一干二净,如果有人知道我是假受伤,那你这个主刀医生的位置马上就会有人来顶替。”
朋友震惊,连忙录音发给了宋芊寻。
在路上,她收到录音和视频,马不停蹄发给了傅明深,却不曾想,傅明深根本没看这段视频和录音,甚至觉得她又在自导自演。
精神病院里,宋芊寻被人捆在床上,用电棍电击她,用铁链锁在她的喉咙,只给她chuan息的空闲,头发被人剃光,因为动作粗暴,有的地方甚至头皮都被削去,他们用尽非人的手段折磨她,让她生死不如。
濒临死亡时又松开手。
终于,在折磨了八个小时后,他们终于作罢。
在门关上前,宋芊寻听到他们说。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出去会不会告我们。”
另一个人语气里满满的无所谓。
“这是傅总吩咐的,谁叫她得罪了傅总的小心肝,而且傅总说了,留条命就行了。”
声音越来越远,宋芊寻眼角渐渐沁出泪水。
刹那间,疼痛在伤口蔓延开来,心如刀绞般痛,让她感到窒息。
当疼痛达到麻木的程度时,她头晕目眩,感到整个房间都在旋转。
原来,心痛到窒息,是这种感觉。
这时,门缓缓推开,傅老太太走了进来。
在看到病床上面目全非的宋芊寻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良久,她颤抖着出声。
“芊寻,我的芊寻啊,我来带你走。”
宋芊寻麻木点头。
三个小时后,傅老太太目送宋芊寻的航班起飞,她知道,这一别,可能是一辈子。
飞机上,宋芊寻将帽子向下又拉了拉,紧紧阖上了眼,从此以后,她和傅明深,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