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拈过红梅,踏雪而来,宛若仙子。
现在却肿胀生疮,丑陋不堪。
姜明黛低眸像没听到,压根不理。
夜北寒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声音冰冷中带着烦躁。“何必硬撑?有困难我可以帮衬一二。”
姜明黛突然笑了,笑容明媚。
“国公爷,您可以帮姜家平反,替我父亲伸冤吗?”
夜北寒的眉头蹙得更紧,冷漠的声音带着怒气。
“姜家已经伏诛,岂容你胡言乱语翻案?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姜明黛脸上笑容不变,眼睛弯弯,像月牙儿。
“这样啊,奴婢知错,不该难为国公爷。”
夜北寒愣了一下,微微恍神。
仿佛当年娇俏活泼的姜明黛回来了。
张惜语脸色微僵,轻移莲步,挡住夜北寒的视线。
取下腰间香囊放到姜明黛手里。
“姜姑娘,这是北寒哥哥送我的护身符,如今转赠给你,希望你好好保重身子。”
她的声音细细柔柔,动作更是羞怯,生怕姜明黛拒收。
姜明黛看着半旧香囊上熟悉的八卦图纹路,只觉得好笑又讽刺。
香囊和里面的护身符,是她当年亲自去龙虎山抢新年第一柱香求来的。
那时候,夜北寒的腿经过一年的医治,毫无起色,太医也死了心,断言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自己也自暴自弃,拒绝医治,甚至开始绝食。
高傲尊贵的少年将军,如何能接受自己是个残废?
他宁愿死。
她偏不信邪。
一边求神拜佛,另一边去寻各种刁钻偏方和隐居神医。
祈求夜北寒平平安安,早日康复。
听说龙虎山新年第一炷香最是灵验,她不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从南疆赶到江西龙虎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和金钱才抢到这新年第一炷香,得到这个香囊和护身符。
只是从不见他佩戴。
原来,是转送给了张惜语。
姜明黛取出香囊里的护身符,撕了个粉碎。
张惜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姜姑娘,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何苦毁了它?你很讨厌我们吗?”
姜明黛莞尔一笑,语气轻松诙谐。
“奴婢不敢。”
“张小姐大概不知,这护身符是定制的,转赠别人不仅不灵,还会有反噬,毁了才能安生。”
她眉梢轻挑,似笑非笑,“您也不希望黔国公再变成瘫子吧?”
夜北寒看着雪地上的黄纸碎屑,下颌线紧绷。
“瘫子”两个字,如同一根刺,扎到他心里。
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两个字。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姜明黛打了个寒颤。
一股久经战场的悍将才有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敢呼吸。
夜北寒冷冷盯着姜明黛,一字一顿:
“我已经向皇上请旨,把你赏给黔国公府为奴。”
“一会儿宫里来人问话,你只用说,你我不曾退婚。”
姜明黛脸色彻底变白,后背一阵阵发冷。
这两句话,有点耳熟。
在最近做的噩梦里,她听到过。
梦里,她被放出浣衣局,赏给黔国公府为奴。
当晚在京郊驿站,夜北寒占有了她。
事后,他掐着她的脖颈,怒不可遏:“贱人,你把身子给了谁?!”
夜北寒把房间里的东西全砸了,愤然离去,又让人把她带去南疆。
她尝试过逃跑,未遂。
再见夜北寒时,已经是在南疆,他平静许多:“我娶了张惜语。”
“以后她在京城,我们在南疆。”
她觉得很可笑,拒绝他的靠近:“只有你和我,没有我们。”
夜北寒无所谓,将她囚禁在他身边。
身边的丫鬟称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