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聚餐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本来还有第二趴的，但是顾随说要送黎晚回家，让他们去。
他这个主人公都不在，其他人也就没了兴致，纷纷散了。
苏枕月刚想问姜瓷今晚回家住还是回学校的时候，就见她拿出手机打车，好奇道：“你去哪儿啊，这也不是你家的地址。”
姜瓷“噢”了声：“我跟顾随约了今晚见面。”
“他不是送黎晚回去了吗？”
“他送完就会过去的。”
苏枕月：“……”
她叹了一口气，该拿什么来拯救她这个朋友的恋爱脑。
姜瓷见苏枕月眉眼垂着，像是有些难过和独孤，也觉得今晚都喝了酒似乎不该把她一个人扔下：“要不我跟他说不去了，陪你——”
苏枕月声音幽幽的飘进她耳朵：“我听说男的喝了酒都硬不起来了，你今晚验证一下。”
姜瓷：“……”
聚餐的地方距离公寓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姜瓷都到楼下了才想起，如果要在这里住两天的话，她应该回家拿件衣服的。
之前她都是洗了澡才过来的，每次睡觉的时候都是穿的57号的短袖，走的时候再换上自己的。
姜瓷这会儿体内的酒精开始发酵，头有点疼，不想再来回折腾了，大不了明天白天回去拿好了。
身上的衣服虽然沾上了酒味和食物的味道，可至少也是出门前才穿的，没那么脏，忍忍就过去了。
姜瓷一路上了楼，在门口换了鞋子，摁开了玄关的灯，本来是想趁着顾随回来之前先洗个澡的，路过沙发时，却被男人的身影吓了一跳。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盛朝礼眼眸轻抬，脸上的情绪被阴影笼罩，慢悠悠的开口：“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姜瓷莫名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幽怨，她小声道：“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也没说取消。”
盛朝礼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透着几分压迫感。
姜瓷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盛朝礼单手揣进裤子口袋，缓步逼近，一字一句的说：“约定是指双方或多方通过协商达成一致意见或协议，你的态度如此冷淡，我怎么知道约没约好。”
大少爷活了26年，生平第一次，消息被人已读不回。
盛朝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直接走，气着气着，反倒是心平气和起来，在这里等了她一晚上。
大概是想像现在这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她。
看她能怎么狡辩。
姜瓷被他这么形容，只觉得冤枉：“那我……本来也不会拒绝你……”
所以他提出见面的那一刻，就基本已经定下了。
而且那时候顾随就在眼前，他以为她是懂她意思的，就没特意再去回。
这个答案是盛朝礼没有想到的。
他沉默一瞬，又才道：“那来说说你迟到那么久的原因。”
姜瓷惊讶：“我哪有迟到好久，聚餐结束我就打车过来了，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就把黎——”
怕顾随不想在工作时间听到这个名字，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主要是这楼下不让停网约车和出租车，姜瓷到了路口只能走过来，小区又大，是耽搁了一点时间，但也没太久吧。
57号站在那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姜瓷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那么紧急刹车都没挽救回来。
她试探性的戳了戳他的手背，有些讨好的问：“你这里有没有蜂蜜啊，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能解酒。”
男人把手撇开，没让她碰，只有硬邦邦的两个字：“没有。”
姜瓷又想其他办法：“那楼下有药店吗，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
她说着就要转身去看看，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握住。
男人的力道强劲，姜瓷喝了酒，身体软趴趴的，就这么跌进了他怀里。
这个举动，就像是某种暗示。
姜瓷眼睛湿漉漉的，透过黑暗看他：“要……要那个吗？”
“要什么要，喝多了，搞不动。”
姜瓷愣愣“哦”了声，心想苏枕月还真没说错。
原来……喝了酒真的起不来。
盛朝礼松开她，像是有些嫌弃：“去洗澡，一身的酒味。”
姜瓷乖乖应了声：“那我借一件你的衣服。”
盛朝礼从鼻间里十分高冷的“嗯”了下，像是赏赐。
姜瓷摸索着走进了卧室，站在衣帽间拿了短袖，刚要去洗澡，又忽然意识到，他身上好像是没有酒味的。
还是说，他已经洗过澡了？
速度那么快，黎晚应该就住在这附近吧。
姜瓷还洗了个头，在浴室里慢吞吞的折腾了大半个小时。
男人拿着水杯进来，看着传来光亮的地方，冷峻的五官上没什么表情。
那天晚上，听到她叫那个名字，盛朝礼就大概有了猜测，没想到居然真是这样。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真把他当顾随了。
……
姜瓷洗完澡出来，只觉得浑身舒服。
卧室里开着小灯，光线柔和。
姜瓷走了几步，发现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杯水。
她左右看了看，想要叫他，但是“顾”字刚发声，就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
姜瓷弯腰拿起水轻轻喝了一口，甜甜的，是蜂蜜水。
她唇角不由得弯起，感觉甜到了心里。
姜瓷喝完，把杯子拿到了客厅。
看见了靠在岛台上抽烟的男人，旁边的窗户开着，吹进来的风都带着夏日的躁意。
姜瓷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谢谢你给我倒的蜂蜜水。”
盛朝礼睨了她一眼，语气幽幽：“谁跟你说那是蜂蜜水了。”
姜瓷疑惑：“啊？”
“武大郎就是喝了那个死的。”
姜瓷：“……”
盛朝礼碾灭烟头，好整以暇的问：“怕了？”
姜瓷嘟囔道：“才没有，知道你是骗我的。”
盛朝礼双手抱在胸前，姿态慵懒散漫：“是不是只要是我给的，砒霜你都觉得是糖。”
姜瓷没说话，一度像是默认了。
盛朝礼往前一步，俯身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悦耳，充满了蛊惑性：“就这么喜欢我？”